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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變聲的小少年,聲音低沉沙啞。
德州扒雞好吃,就是味道偏重,有些鹹,胡善祥正好口渴,說道:「那就吃一盞。」
少年放下擔子,生火烹茶,胡善祥喝了一盞,眼皮漸澀,身子脫力,手一鬆,茶盞落下來,少年眼疾手快,在落地之間一伸腿,玩雜耍似的,居然用腳背穩穩接住了茶盞!
胡善祥在暈倒之前用盡力氣抬頭,恍惚中,看到烹茶少年挺直的鼻樑有幾顆褐色的小雀斑。
少年用悅耳的女聲說道:「我們又見面了。」
這是……佛母。
第6章 吃土 原來傳聞中的佛母懂得易容之術是……
原來傳聞中的佛母懂得易容之術是真的,站在她面前都沒有認出來。
胡善祥被迷暈之後,一個推著獨輪車賣炊餅的小販過來,和佛母一起將她抬進空桶裡裝好,蓋上木蓋,就這樣招搖過市,將胡善祥綁走。
另一邊,錦衣衛大帳裡,收到所有證人全部暴亡的訊息,衛百戶在短暫的震驚之後立刻冷靜下來,「被白蓮教處死的都是認識佛母的人……速速把那個偽裝道姑離家出走的胡善祥保護起來,她有危險,白蓮教下一個動手的就是她。」
手下立刻去找胡善祥,但是尋遍了偌大的安德水驛,都不見她的蹤影。
手下立刻回去復命,「大人,胡善祥失蹤了,最後被人瞧見是買了兩隻扒雞。」
手下頓了頓,目露懊悔之色,繼續說道:「不過,這事不一定是白蓮教乾的,之前她與幾個小卒爭執過,指責他們監守自盜,合起夥來偷了她的錢財,還要來找大人主持公道,被標下攔下來,說這等小事本就不歸我們錦衣衛管。」
「標下以為,先審一審監守自盜之人,胡善祥是名門千金,隨身錢財應該價值不菲。此女性格剛烈,她若追究到底,那些人的日子怕是不好過,惡從膽邊生,對她下手。」
「把他們抓起來拷問,仔細搜一搜。」衛百戶嘆道:「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山東官場腐敗如斯,小卒們也只想著錢,朝廷懸賞捉拿佛母,明明有畫像做參考,不用濫抓無辜。他們為了撈錢,乾脆一刀切,把山東地界所有女出家人都抓起來押送京城,鬧得民怨沸騰,他們乘亂發財,山東百姓還以為是朝廷所為。」
錦衣衛突擊搜查,果然從官兵那裡找到了從尼姑道姑們那裡偷竊的財物,但是無論錦衣衛如何嚴刑拷打,官兵疼得哭爹叫娘,招認他們監守自盜,但就是不肯承認碰過胡善祥。
看來還是白蓮教動的手。
手下表情沮喪且愧疚,「都以白蓮教的狠辣手段,應會殺死所有和佛母相熟的人,但至今沒有發現胡善祥的屍體,怕是被抓進麻袋裡,綁著石頭沉到了運河。」
這個無辜的少女太倒黴吧!悔不該上午拒絕她的求助。
衛百戶看著胡善祥親手繪製的佛母畫像,目光冰冷,「傳我命令,從山東各個衛所抽調人手,支援德州,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佛母挖出來。」
所有人都以為胡善祥已遭遇不測,被扔進運河餵魚去了。
胡善祥在唱曲聲中悠悠轉醒。
「澗水潺潺繞寨門,野花斜插滲青巾。杏黃旗上七個字,替□□道救生民。」
這是講述一群被迫落草為寇的梁山好漢故事的水滸戲裡,寨主宋江出場時必唱的詞。
只是現在聽到的是女人在唱,胡善祥睜開眼睛,看到了佛母唐賽兒。
唐賽兒穿著天青色對襟褂,黑色馬面裙,她盤坐在炕上一邊哼唱著水滸戲裡的唱段,一邊納鞋底。
她每納一次,都用長針蹭一蹭頭髮,沾上一點頭油做潤滑,方便針尖穿過手掌那麼厚的鞋底。
相貌清秀,氣質嫻靜,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