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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房的倆丫頭一個是庶女,在華英歧視範圍內,但這個庶女有點不一樣,她娘生她下來就死了,嫡母從襁褓中帶到這麼大,比起羅衣,那是真正意義上嫡母名下的。何況當時三太太又沒女兒,寵她那個勁也差不多同親生女兒一樣了。一個是嫡女,還是全家的最小的孩子,大家沒事都要讓三分,年紀又差的有點大,也跟華英玩不到一塊。何況華英這孩子想什麼都有點帶臉上,到底是自己勞心勞力養這麼大的娃,好端端叫你個破落戶看不起,這叫神馬事啊?何況嫂子弟媳婦,跟大小姑子天生的犯沖,三房整個就跟姑太太一家要多生分有多生分。所以,姑太太一家的存在,別的不說什麼,光讓二房三房緊密團結在一起,功勞也莫大了。
只是這功臣未免有些不開心,大舅母不過面上情,三舅母端莊的跟廟裡的菩薩一樣,真正疼她的不過是外祖母和她母親。可她外祖母不管家,母親也只是做客,行動上就有點不受重視。更加跟蕭家姐妹合不來。兩年孝期下來,居然只混了個眼熟。還不如華彩天天跟著二房的混,好歹也能接三兩句話,於是更加不爽了。但不爽也沒辦法,誰讓這不是自己家呢?
二房出孝照例是要擺酒席的,出孝的前一日,衣服首飾都已經準備的妥當。但羅衣並沒有關注。不是她孝服沒穿膩歪,而是正與鞋子在奮鬥。她學納鞋底的時候,開始水準不好,自然納了許多不大好見人的。可是丟掉又覺得很可惜。於是她沾吧沾吧,拼拼湊湊的做了幾雙松鬆軟軟的雪地靴式樣的家居靴子。又厚又暖,就是不大好看,不精神。先是給自己姑嫂三人做了,沒想到哥哥看著好,又要了一雙去。有了紹熙的,紹衣的還遠麼?那個總在二房混的表哥不好拉下吧?有了表哥的,表姐表妹要是沒得又顯的奇怪吧?表姐妹都有了,親親的堂姐妹咧?平輩都有了,你居然敢不獻給長輩?不孝啊你?何況自己親爹好歹也給了兩雙,雖然這位主早出孝期去湖南就任了。
這麼多羅衣當然做不完,錦繡你讓她幫著繡個鞋面子花還行,納鞋底她沒力!好在她乳母楊氏是個鞋底高手,奴才做的也一貫算在主家名下。才勉強湊夠了全家大大小小几十口人的份額,只是老太爺老太太的一雙雪地靴和一雙毛拖鞋必須得自己動手才行。送禮果然是個技術活,這種大家族絕對不能亂送啊!不然怎麼說少做少錯,不做不錯呢?千不該萬不該,就不該一時心軟給隔房的哥哥做了!
「你還沒做完呢?」錦繡見羅衣屋裡亮著好幾盞燈,就知道她還在忙。
「還差一點,」羅衣打個哈欠:「好端端的二表妹又想起親手採艾葉了,不然今天早繡玩了。」羅衣不是小,所以對常年斜眼看著自己的人絕對喜歡不起來。
錦繡更是直接翻個白眼:「偏她多事,沒見誰家姑娘孝期內這麼折騰的。」
「別提了,要不是我做這鞋,她嚷嚷的滿世界都知道,我至於麼……」羅衣說起來就滿腹怨氣,本來麼,這鞋又不好看,不過穿著舒服,按道理來說是極其親密的人才互相贈送的。偏偏華英當個什麼事一樣嚷出來,搞的老太太一時興起問了她兩句。她還得繃著神經回:「原是想先做給長輩們的,只怕不好,所以才先拿兄弟們做個練習,等做的好些了再獻上奪個彩頭的。」餘下的話沒多說,倒把華章羞的滿臉通紅,他聽著這話以為羅衣是要給長輩一個驚喜,偏讓自己妹妹給破壞了。說到底也是自己拿到鞋子後顯擺所致,實在很不好意思。又不知道該如何對羅衣道歉,更是不安了。
錦繡嘆口氣,這些本是冬天穿的鞋子,老太太好奇問什麼時候做好。一句話鬧的定了個日期,不然也沒必要這麼趕,說著拿過做好的鞋子就開始打包。明天長輩的全在這兒堆著,她先幫忙包好吧。二房又損失了n多好緞子包袱皮。一直做到醜時初刻,羅衣才吹燈睡了,回頭一看,錦繡早已經佔了她的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