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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任何時代,都是渠道為王。比如本地的九雞,大規模養殖大約能做得到,但銷量呢?賣不出去又廢了糧食,農民能恨死當官的——這乃前前前任的歷史遺留問題。這也是楊昌明不待見縣令們搞政策的原因。可是糧食又不一樣,糧食越多越好,攢的好輪換著,萬一遇到荒年或者蝗災水災,都可以吃的!實在太多了,餵豬、養鴨子也好。鴨子只耗糧食,不用打理。早上放出門,晚上自己會回來,他們還不咬別人家的禾苗,只管早晚飯就得。要不是穀子不夠,簡直是人人家都喜歡的寵物。紅薯餵豬是絕殺。而且即便是鴨子,人家也就是養著自己吃,改善一下生活。只要容儀不去挑唆,他們自己就知道控制量了。順道說一句,穀子養出來的鴨子,味道真不是一般的好哇!野鴨子雖多,但肉也實在太硬了!咳,扯遠了。
說幹就幹,範先生也贊同,反正閒著也是閒著,若在農學上能著出本書來,便是沒有功名也會有前程。容儀想不到這麼遠,他只想著羅衣那句別白活一場。於是厚著臉皮問楊昌明討地。理由是,沒種過地,種點東西玩。
楊昌明四十多近五十的人了,又是楊氏本支。什麼樣的縣令沒見過?不過幾畝地,也不要良田,索性連租金都不要,算是報答了容儀用徭役補貼水磨坊的事了。至於理由?他不需要!立馬就把自己名下的田給劃到容儀名下。
範先生起身阻止:「楊老可別這樣,我們太爺就是沒見過這些,想著也學學稼牆艱難。這會兒田裡都起穗子了,過幾個月收了穀子再說。免得到我們不懂的人手裡糟蹋了,倒可惜。」
容儀趕忙點頭。
楊昌明樂了,唉,還真來了個好官?他也捨不得那幾畝稻子,心下大樂。
容儀趁機問:「南面山頭怎麼什麼都沒有?」
楊昌明道:「去年雷劈起了山火,好在救的及時,只燒了半面。可惜咯,山上好大的松木,產的好松香呢!」
容儀抽嘴角:「松香是什麼?」
楊昌明道:「這卻不知,就是有時候有人來收。」
範先生道:「造紙使的,也可以做香料。還有給二胡等樂器磨弦用。」
容儀表示知道,又道:「既然荒了,也一併給我吧。不瞞你說,我想使人種點玉米,要是種著好,我管飯如何?」
楊昌明愣了一下:「那請哪家的人呢?」
容儀道:「哪家肯幹請哪家!」
楊昌明馬上道:「那片山倒也沒多少,並不用多少人。我侄子楊進喜家為救他爹賣了田與族裡,太爺給個慈悲,與他家幾兄弟種吧。」
容儀無可無不可:「行,只要肯幹不懶就行。」
楊昌明點點頭,反正侄子暫時沒田種。便替侄子應下。再說即便是這個侄子不種,一族裡大小,總也有人很努力田地又不夠的。有口飯吃多好,省一年的口糧呢。
如今正是種玉米的好時節!羅衣她爹在湖南當官,不過在長沙縣,比較悲劇的附郭省城,說他沒得罪人都不信!派驛站一路順水行舟到長沙縣,果然這裡已經在做推廣。自取了玉米番薯種子來,也順便送了一堆東西過去。便宜爹順便送了一大包穇子種,是他在新化當官時得的,產量頗高,就是味道十分之坑爹。
此時交通極不方便,即使是走的驛站,玉米種子到的時候也有些晚了。羅衣以此為理由,仗著當地民風開放,成日見往地裡跑。玉米下秧子那天,後知後覺的羅衣彷彿感覺一道晴天霹靂打在頭上——你妹啊!難道我終於從宅鬥文跳到種田文了麼?推廣玉米,這不是典型的種田咩?老天你到底想碼什麼文,可以告訴我一聲咩?
容儀沒穿官服,而是是一身青灰色的短打。因為白淨,站在人群中反而十分顯眼。他也管不得這麼許多,只拿著昨晚與羅衣一起歸納的玉米種植手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