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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二皇兄困居泰王府內,早已悔不當初。惟知己珞如不在身邊,因此相托兒臣,設法叫他得償心願。此後安守本分,一心思過,再不妄行愚蠢之事。”
皇帝面色陰沉,瞧不出喜怒,半晌才哼了一聲,冷笑道:“瞧不出我喬氏上下,個個都是痴人。”他這話似在譏諷泰王,可分明又有自嘲之意,章清聞言嘴角一哂,咬了咬下唇。
“兄弟之間,相托肺腑,到也還說得過去。那你謙王,又做了什麼?”皇帝又問喬桓。
“兒臣聽聞二皇弟向來諸多舉止不端,且自認上承天命,私制御服,又曉得他要湮滅犯上作亂的證據,唯恐父皇為他所欺,因此才派人追查,誤傷了郭正一。碧落又忠奸不分,才事急從權……”
“什麼事急從權?”碧落氣不打一處來,“我忠奸不分,那常明侯呢?他本是閒人一個,何曾理過你們這些汙七八糟的事情。可那日在南郊你已先傷了他兩劍,現在他身上又多了這許多箭傷,也都是因為常明侯忠奸不分麼?”
皇帝望著喬瑜,目中詫異之色一閃。喬瑜微微一哂,搖頭輕喚:“碧落……”碧落瞧了瞧喬瑜,恨恨地盯了喬桓一眼,撇過了頭去。
“兒臣是一時情急,才誤傷了六皇弟,父皇……”喬桓忙辯解道。
皇帝抬手阻止了他,久久不語,只是沉思。碧落覺得這事情裡分明還有許多前因後果未清,可皇帝卻就此再也不問,始終閉目不語。窗外殘陽西墜,繁星升起,桌上燭影搖晃,再漸漸暗淡,丁公公叫宮女進來添了一次燭火。可皇帝仍是閉著眼睛,若不是手指還在桌上叩著,幾乎叫人以為他已經睡著了。
殿上這一干人眾,人人不敢出聲,只靜候著皇帝發話。章清瞧了瞧桌上的茶,早已涼透,出去換了一杯茶,又端了一盤糕點上來,放到皇帝前面,低聲道:“皇上,你還未用晚膳,先吃點東西吧。”
皇帝這才緩緩睜開了眼,伸手端起了茶,一掀蓋子,立即皺起了眉頭:“誰換了這茶?”
“是我換的,”章清道,“這是今年雨前的黃山毛尖,我娘說過皇上從前最愛喝這……”
皇帝將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嗔道:“丁有善沒告訴你,朕只喝……的春茶麼?去給朕換了。”碧落記得自章清進了乾極殿後,皇帝一向縱容她,便是適才都由著她對旁人呼來喝去,可此刻卻只為了一杯茶怪罪她,不免叫人有些咂舌。果然章清眼眶一紅,悶聲低頭片晌,端起了茶杯就衝出了乾極殿。
皇帝冷笑了兩聲,緩緩開口,道:“郭正一身家清白,卻無辜被謙王所殺,殺人償命,律有明典。”
他望著喬桓,聲音低沉:“謙王雖是皇子,亦不可避法。邱繹……”邱繹聞聲上前,皇帝又道:“將謙王送到御史臺去,叫他們依法辦事,若有不明白的,都去問四平。”
喬桓想是沒料到皇帝竟會如此果決,他伸手甩開邱繹,往前跪行了兩步:“父皇,我雖有錯,可我卻是你的親生皇子,莫非我的命,還比不上一個布衣百姓麼?”他語聲顫抖,神態卑微,幾乎有些似乞丐求食,哪裡還有半分他平日那般高做風流之態,說到後面,更是聲淚齊下,難以自制。
碧落見到他這般情況,心中既覺不忍,更覺輕蔑,她長嘆一聲,緩緩介面道:“謙王,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喬桓語聲一頓,呆了一呆。碧落又道:“郭老闆昨日臨去之時,心中苦痛豈會比你此刻要少?可他為人磊落,只曉得義之當為,臨死絲毫不懼。而你身為皇子,拿人性命時這般隨意,自己事到臨頭卻這般畏死。從來敢做必要敢擔,你又何必諸多做作,叫人小覷?”
她不顧滿殿君臣,一心只是想要替郭老闆出一口冤氣,侃侃而談,毫不退讓。邱繹連連朝她使了眼色,想是要她住口。碧落環視了一圈,皇帝閉著眼睛,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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