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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哥立刻拿起漏勺攪拌，肉香氣更濃鬱，兩人之間，蒸騰氣繚繞的煙霧，仙境似的好看。半生的牛肉被攪拌下去，兩三秒的功夫就涮熟了。王哥舀出一勺子牛肉，控了湯汁，全倒進尤唸的碗裡：&ldo;吃吧，應該都熟了。&rdo;

尤念撈起牛肉吹了兩口，就開始嚼，嚼著嘴裡的還看著鍋裡的，筷子繼續撈牛肉，吃的腮幫子都鼓起來，真是餓暈了。

王哥沒讓尤念發鍾九詩的名片給自己，進度太快有時候不太好。先讓尤念在大範圍內高純度天真無邪的賣萌，集中火力，吸引對方注意力，最後他再出手，一舉拿下。

鍾妹妹秒回訊息，附帶一個敲鑼打鼓的小黃人：&ldo;他幹這行敲厲害!大家都很佩服他。&rdo;

王哥把尤念手機要過去刷鍾九詩的朋友圈，邊吃邊感慨，還到處噴口水：&ldo;這就是我的真命女神!&rdo;

尤念順著他的話說：&ldo;是是是，你一定是她的真命天子。&rdo;

趁王哥翻得不亦樂乎，尤念夾著塊牛肉在麻醬裡翻來滾去，心事重重，又假裝不經意的問：&ldo;你認識阿凱嗎?&rdo;

這算不算洩露?不算吧，不是記憶都被消除了麼。

王哥頭也不抬，注意力全在鍾九詩的朋友圈和好吃的涮牛肉上：&ldo;什麼東西?誰?&rdo;

尤念忙說：&ldo;沒什麼沒什麼。&rdo;

看來王哥已經把阿凱忘了，那這個大城市裡，還有誰記得阿凱。那個畫的一手簡筆漫畫的人，異域血統的長相如此醒目，以及他酒吧裡用的禿鷲簡筆畫杯墊。是不是這個人消失以後，酒吧也會消失?酒吧人流量那麼大，再一個個消除記憶是有多大的工程量啊。

尤念翻來覆去的亂想著，沒有頭緒，一會是帥哥齊麟，一會犯事的阿凱，也覺得很煩躁，咬著筷子尖說：&ldo;唉，王哥把你的手機給我看影片啊。&rdo;

王哥把自己手機遞給尤念，尤念自然不是為了看影片，他翻著微信通訊錄，怎麼都翻不到阿凱。阿凱的微信名叫什麼來著?想不起來了，不過頭像始終是白底黑紋禿鷲簡筆畫，尤念上上下下的翻了幾遍，都沒找到屬於阿凱的頭像。

不僅能從一個人的記憶中抹去所有和那個人相關的細節，甚至連電子裝置上的相關資訊都被抹去了。尤念越發相信這些人的來頭之大。

尤念說：&ldo;王哥，你還記得咱上個月去漫展，買的果汁不?&rdo;

王哥實在是想不起來：&ldo;果汁?那種小事我怎麼記得，顯擺你記性好?&rdo;

尤念說，他記得清楚是因為果汁是王哥買的，自己那杯還撒在阿凱身上了，把他的一件白色kenzo外套給毀了。這種事，王哥不可能不記得。於是裝模作樣的又開始演戲了，心裡有點內疚：&ldo;好喝啊，超好喝的果汁。&rdo;

王哥好不容易從手機上抬起頭，有些疑惑不解：&ldo;漫展上沒喝果汁啊，你是不是記錯了，在別的地方喝的。&rdo;

尤念怕問得太多，被當成洩露國家機密，說不定現在身上就有個監視器呢，訕訕的笑：&ldo;看來是記錯了。&rdo;

王哥把尤念當親弟弟疼，他怕他媽生不出和尤念一樣可愛的親弟弟才拒絕二胎：&ldo;你要喝果汁嗎?&rdo;

尤念說：&ldo;吃完再喝。&rdo;

這種抹去記憶的方式太可怕又太神奇了，一般失憶的人都是記憶成片的消失，不會單獨忘記某一個人和與他相關的任何事。而這種鎖鏈式失憶，一環串一環，甚至在記憶中與這人相關的一切細節都會被抹去。尤念開始懷疑過去二十五年的認知了，拿個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