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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閨中女兒最是注重清譽,否則日後免不了被一干人等指指點點、評頭論足,她雖不甚在意,可不僅這位公子一直不見好轉,她自己也因辛勞憂思過度染上舊疾,如今卻也是進退維谷、左右為難。
章寅之凝睇著臥榻上略顯蒼白的俊顏,心與肝似乎都要擰成一團了,卻不知該要如何做了,面頰上緩緩傳來濕潤之感,她伸手相觸,才發現那是自已剛落下的淚珠。
輕輕拭去了淚痕,她對一旁的丫鬟道:「你們下去吧,藥我會喝的,我想同公子單獨待一會兒。」
丫鬟還欲勸說,卻見她面容堅定,便知自家小姐心意已定,是如何更改不了的,便猶豫著退下了。
屋內頓時空了許多,章寅之卻仍感覺有些悶悶的,環顧屋內四周,發現原來窗戶一直都未開啟。她雖體弱,可如今仍是暑天,大夫也叮囑過平日裡可適當通風,便走上前去開了窗。
再回來時,發現屋內竟忽然多出了兩道人影!
她驚得立刻發出聲來,卻又不忍驚擾了昏睡中的公子,便壓低了聲音,問:「你們是何人,是如何進來的?」
楚寧忙解釋道:「章小姐,你、你先別激動,我們當真是來救你家相公的!不瞞你說,我身邊這位可是這三界之中大名鼎鼎的容澈仙君,不是你們見過的那些膿包的大夫修士,我敢打包票,他一出馬,憑他是人是鬼,就沒有他醫不好的!」
章寅之一臉猶疑地打量著面前的楚寧,目光又落在床榻邊一身白衣的男子身上,凝思片刻,方道:「你們若說自己是仙人,那便是了罷。要救這位公子也可以,只是有一事,萬萬不可對他有何損傷,若是我發現有何不對勁,便會立刻將你們趕出這間屋子。我說話作數!」
她雖不知這二人說的是真是假,只是事到如今,亦沒有更好的法子了。
公子本就傷重,又經過先前那些人的折騰,已是窮途末路了,如若再無轉機,恐怕便再也無法醒過來了。她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姑且一試吧,也寧願相信這位白衣男子當真有令人起死回生之能。
而那邊,容澈走近床榻後頓了一下。這床榻之上躺著昏迷不醒的人,正是那夜蓮葉鎮中以一己之力破開幻境後失蹤數日的蒼梧仙君。
容澈專心查探病情,並未注意到屋內之人方才講了些什麼。隨著時間一點一滴流逝,他心中也越發驚駭。
怎會傷得如此
體內筋脈盡數斷去,真氣渙散、法力衰微,甚至有幾分油盡燈枯之態他又來回查探一遍,發現並未診錯,心內漸沉。他雖知破開那幻境陣法未必容易,卻也沒想到會令堂堂一方掌境仙君傷成如此。更何況蒼梧前來乃是應自己之求,如今自己安好如斯,可他卻
楚寧見他沉默不語,便上前詢問:「容澈君,你可看出什麼了嗎?」
章寅之亦滿面愁容,問道:「公子他、可還有救?」
容澈沉吟片刻,才微微點了頭。
有救。
他方才細細查探,發覺蒼梧體內雖損傷嚴重,甚至有幾分邪氣入體,但似乎有一股微弱的真氣在護著他的心肺,是以才能堅持這數日。不過也不容樂觀,若是非他們今日未及時趕到,再拖延下去,只恐性命堪憂。
只不過此法兇險,他尚未有十足把握。
楚寧聽說有的救,當下心中一喜,對那章家小姐道:「看見沒,我就說他可以,你家郎君肯定能活過來的!」
容澈才聽見這聲郎君,還未如何反應過來,便見那章家小姐再他面前跪了下來,淚眼婆娑道:「公子若真能救得了恩公,寅之便是身死,也不會忘了公子與姑娘的恩德,寅之無以為報,請先受寅之一拜!」
她一開始也不相信這不請自來的二人,可見他們的確不似之前來過的那些人般只會故弄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