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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岸蜷在沙發上等宋先生下班,他疲倦極了,沒過一會兒就進入夢鄉。中途宋先生喚醒他,將他抱起來,「裡面的房間有床,去床上睡。」
南岸抓著宋先生的胳膊一個勁地搖頭,「不要不要,我就在這裡看著你。」
宋先生怔了怔,說出口的卻是:「你打算睜著眼睛睡覺,還是閉著眼睛看我?」
南岸的神情恍恍惚惚的,看起來很好欺負的樣子。可能南岸自己也想不明白宋先生的問題,他說:「我就要留在你身邊。」
語氣裡帶著點常見的迷糊和不常見的任性,好像還有幾分固執,宋先生認為這些都是很真實的情感表達,而不是出於取悅金主的虛情假意。
宋先生心裡一暖,將南岸放在沙發上,蓋上薄毯,吻了吻他的額頭:「睡吧。」
南岸安心地閉上眼睛繼續睡。
這一睡,好像讓南岸年輕了幾歲,他醒的時候,吵著鬧著頭疼,宋先生沒法工作,見夜已深,索性將剩下的事情推到明天。
「哪兒疼?」
「頭疼。」
「怎麼會頭疼?」宋先生用手指撫平南岸皺起的眉頭,卻意外觸碰到對方額頭髮燙的面板。
這個體溫不正常,宋先生將南岸拉起來,「你發燒了,我們去醫院。」
南岸的身體素質一向不錯,三年來除了換季感冒沒生過什麼病,而且年輕,大小夥子,怎麼折騰都沒事。宋先生很喜歡這一點,省事省心。
這次也不過是普通的感冒,吃完藥就會好起來。宋先生帶著病得糊塗的南岸回家,南岸彷彿失去了自主意識一樣,宋先生將他放在沙發上,他就呆呆地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南岸下午還沒有吃東西,宋先生加班,回來得太晚,家裡也沒有24小時的家政,宋先生不願意讓沒有特殊關係的人在自己家裡整日整日地待著。
宋先生猶豫片刻,久違地走進了廚房。
他上次進廚房,還是因為南岸在裡面洗胡蘿蔔,那繫著圍裙的背影和微微發紅的指尖不知為何勾起了他的興致,於是那頓飯,南岸做了兩個小時才從廚房裡筋疲力竭地出來。
宋先生開啟冰箱一覽,南岸喜歡吃什麼呢?
豬肉,牛肉,鱈魚,大蝦?南岸還在發燒,最好不要吃高蛋白的食物。花椰菜和西藍花,南岸喜歡哪一個?需要放油嗎,植物油還是動物油更適合病人?
宋先生的腦神經攪成毛線,也不得而知。
最後他選擇開啟手機訂外賣,點了一些清淡易消化的飯菜。很快外賣送上門來,宋先生在南岸面前一一拆開,問他喜歡吃哪一個。
南岸蔫頭耷腦地搖頭:「沒胃口。」
宋先生有些不悅,但還是耐心哄他:「多少吃一點。」
幸好南岸很聽話,宋先生說的事情,他基本都會去做,生病時也不例外。
宋先生沒有要求南岸吃太多,滿足基本消耗就夠了。他帶南岸進浴室洗漱和洗澡,頭一次不帶任何多餘的心思為南岸清理身體。南岸始終很乖,聽話地任他擺弄,宋先生沒伺候過人,卻也覺得沒那麼糟糕。
等把人放在床上,宋先生才想起那是他自己的床,不能打擾病號休息,他索性到南岸的房間去睡覺。
南岸的房間非常乾淨,但是有一點小凌亂,用南岸自己的話來說就是,東西擺放得太整齊反而找不到在哪兒。
感冒只是一場微不足道的小病,吃藥不吃藥大機率都能好。不過這引發了宋先生更深的思考,倘若有一天南岸身患重疾,宋先生還會讓南岸留在身邊嗎?
留下來照顧他直到病癒或者死去?這不是宋先生的風格,他大學沒畢業也沒談過戀愛就開始搞包養這一套,原因就是簡單的不想負責,他反感未知和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