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且看貧道本事(第1/2 頁)
人身經脈穴道數以百計,並非說衝破一處,實力就能得到躍升,而是積少成多,最後串聯起來,形成一大片。
而某些關鍵穴道,突破之後,等於開啟了局面,奠定了基礎,後面的事就好展開了。
比如這人迎穴,扼守咽喉要地,衝開之後,宛如開啟了整個頭顱的關隘。
人之身,當然以頭顱為首。
陳留白以前衝關不成,並非說單指這個人迎穴,還包括諸多方面。
他下山回家,為的,是再回到山上。
目前來說,頗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變化,最大的仙緣收穫是得了天書殘卷,在修行上也有突破。
緩緩睜開眼睛,傾聽屋外風雪的聲響,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了,料想應該是下半夜。
屋內房間並無動靜,陳文慶熟睡正酣,不知是否在做著夢。
比起那尊判官神像,陳留白對其入夢的方式更感興趣,此當為“嫁夢之術”,並非旁門左道,而是相當實用的一門道法。
就看怎麼用了。
至於陸判神人,豈會是真正的神人?
也就是個斷了香火的野祀罷了。
往大里說,受到了十年前月魔降臨的輻射發散影響,弄得這些東西蠢蠢欲動,不甘蟄伏。
一個個都沾染了邪性,猶如飢餓的兇獸,要擇人而噬。
在之前,這天下可沒那麼動盪不安,妖魔鬼怪雖然有,可絕不會如此肆無忌憚,都敢大搖大擺地坐上公堂,以人為食了。
如今陳文慶遭遇的,也不過是一個縮影而已。
有規律可循的,陳文慶在科舉功名上的挫折,與陸判同病相憐,並且愛好一致。
雙方執念,糾纏在一起,就產生了共鳴,難以分得開。
接下來,陳留白就等著對方來入自己的夢,請君入甕。
不過這一等,就到了天亮。
辰時左右,陳文慶才醒來。他難得睡個好覺,精神有所恢復,鬱悶地道:“留白,不知何故,昨夜陸兄並沒有出現,可沒道理呀,已經相隔兩天了。”
其與陸判官在夢中相聚,談詩論道,稱兄道弟。
陳留白道:“可能它忙呢。”
“你不用急,祂今晚肯定會來的。”
“我不急。”
陳文慶開門一看:“昨夜竟下了大雪,銀裝素裹,此景甚美,可詠詩一首……”
想了一陣,搜尋枯腸,竟不得半句,一跺腳:“沒有做夢,竟沒了詩才文采,可惜了。”
陳留白笑了笑,清楚地認識到陳文慶身上的情況不止魔怔那麼簡單,而是一點點被侵蝕。
如果不能及時中斷,清醒過來,最後會被“陸判官”完全上身,使得神魄扭曲,又承受不住,導致一命嗚呼。
他目前的身體狀況,已經相當差了。
都“嘔心瀝血”了,能不差嗎?
吟不出詩,覺得在陳留白麵前丟了麵皮,陳文慶心中窩火:“阿丘還不送早飯過來,真是討打!”
又等了一陣,數人成隊,走進了院子。
其中有阿丘,有陳文慶的父親陳誠,還有三四名拿著東西的健僕。
最引人矚目的,是一個身穿八卦道袍的胖大道士。他一張圓臉,油光可鑑,小眼睛,八字須,瞧著便有幾分喜感。揹負桃木劍,手中把持一柄雪白拂塵,一看便知是專業的。
道士身後,跟隨一個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漢,穿著道童的裝扮,但看著更像是保鏢。
見到眾人來到,尤其看到那個道士,陳文慶立刻想到了什麼,怒氣衝衝地質問:“爹,你這是作甚?”
“慶兒,我昨天來看,感覺這裡有點不乾淨,所以特地請了玄元觀的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