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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了一壺酒姍姍來遲,忙對珞如道:“還有麼?等下給我帶一壺回去?”
“你又喝的不多,帶回去做甚麼?”珞如一手持壺,一手持杯,笑盈盈地望著碧落。碧落面上飛滿紅雲,卻又笑嘻嘻地,大大方方地道:“你的美酒,我要請常明侯也喝上兩杯。”
“常明侯,常明侯……”珞如放下酒,俯身在碧落的耳邊道,“那日是誰跟我說將一切當成南柯一夢的?”她壓低聲音,故作沉悶,學著碧落當日的語調:“我不敢再求,卻又捨不得……”
碧落羞急,伸手便去呵珞如的癢。兩人一個追一個躲,珞如笑著撲到了在床上,碧落也沒了氣力,躺在一邊。碧落望著簾子,忽然道:“珞如,我總是看不透他……”
珞如側頭靜靜地凝視碧落,碧落嘆氣道:“他心裡裝著事情,從不告訴別人。便像井中之月一般,虛實不定……”
“虛也罷,實也罷。能與他朝夕相對,總勝過天涯相望。”珞如微微出神,半晌才嘆氣道。
碧落這才想到泰王現下的處境,連忙握住珞如的手,安慰道:“常明侯說泰卦是吉卦,早晚你們能萬事如意,事事順遂。”
珞如淡淡笑了笑,又問道:“那你那位兄長,邱繹呢?”
碧落不說話,搖了搖頭,捧起一把頭髮,灑在自己的面上,又輕輕捋開。她忽然翻身對著珞如道:“珞如,你可還記得那老相士的話麼?他說我們三人……都姓喬。珞如,你說章清記掛的人,會是誰?”
“你自己心中都未安穩,還要去管旁人的閒事麼?”珞如取笑道。
碧落嘻嘻一笑,輕聲道:“總會安穩的。反正我要由著自己的心意去做。我曉得他對我並非無情。不然他怎會……”
“怎會如何?”
“珞如,我心中有一件好大的為難事,不曉得如何是好?你教教我?”
“是常明侯還是邱繹?”
“原來你什麼都清楚。我做了一件極蠢的事……”
……
一道簾子隔開了曄香樓前後院。後院庭院幽靜,春風習習。深夜來聽,只有梁間幾隻燕子呢喃,還有屋內兩位少女,就著燭光,將女兒家的心事,彼此竊竊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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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雖晚,碧落仍是謝絕了珞如的挽留。她一人手上提著酒囊,沿著長街,緩緩騎馬而回常明侯府。這街自東向西,一貫而穿,本是曲靖最通達的一條路。可如今春雨連綿,這兩日雖未下雨,卻陰雲厚重,晚上無星無月,碧落這路便走的慢了。
她喝了二三兩酒,飄飄然,正是微醺如墜夢中時,可三月清風拂面,又拉回她一半醒意。便是這乍暖還冷時節,半夢半醒之間,其實人生最美妙時刻。碧落幾乎忘了一切煩惱事,亦不記得常明侯府在何處,只由著這馬帶她而行。
“碧落……”似有一縷細弱的呼聲叫她。
碧落晃了晃腦袋,又聽不見任何動靜。她笑了笑,想必自己是喝醉了酒,聽岔了。
“碧落……”那微弱聲音又起,比剛才略響了一些。碧落抬了眼四處尋覓。這才發現前面不遠處便已經是常明侯府了,這就近的牆角處,似乎有東西忽然一動。
碧落渾身打了一個冷顫,她將酒囊別到了腰上,跳下馬,大著膽子摸著牆靠近了去看。她忽然覺得自己手上有些黏呼呼的,湊近了鼻子一聞,又有些腥味,她心中一驚,頓時酒醒了大半。
“碧落,幫我……”
碧落聽這男聲十分虛弱,卻又熟悉。忙小心翼翼地朝前看去,才見到前面牆根處,躺了一個人。那人躺在牆根,胸口插了一把飛刀,一身血汙,張著嘴巴大口地喘著氣。
“郭老闆……”碧落認出了他,驚道,“你怎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