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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幾乎所有人都被矇蔽過去了，唯獨翟啟寧火眼金睛，注意到了這一點。

&ldo;你們別糾結原因了，現在這玩意兒怎麼辦？&rdo;許棠棠嘗試開啟保險箱，折騰了好幾次都無功而返。

翟啟寧只瞥了一眼，&ldo;這種低階保險箱，叫陶隊找人來搞個小型爆破，分分鐘開啟。&rdo;

不出五分鐘，得了電話的陶陽就領了個人上來，三下五除二，關妙只聽見一聲短促的空響，保險箱就應聲而開了。

保險箱裡放了幾捆現金和一沓本子，翟啟寧很快就找出了屬於李毅的那本，近兩個月來，他每夜的預約都滿滿當當，足可見生意有多火爆。

他手指快速地一頁頁往後翻，目光掃過帳本上的一個個客戶編號，幾乎一目十行，很快就翻完了整本，報了四個數字給陶陽，&ldo;123、314、468以及618，近兩個月來，其他客人只來找過阿火一到兩次，但這四位客人次數最多。&rdo;

陶陽一向與他合作無間，立刻會意，&ldo;我馬上去查這四位客人的資料，把她們找來接受調查。&rdo;

門口忽然探進袁傑的腦袋，他推了推眼鏡，&ldo;調酒師來了。&rdo;

幾人下樓，剛到樓梯口就聽見了一個玩世不恭的聲音，&ldo;小爺的時間很寶貴，你們耽擱得起嗎？&rdo;

大廳的吧檯後面站了一個瘦弱的青年，頂了一頭五顏六色的頭髮，根根直豎，劉海擋住了眼睛，捏著尖細的嗓子在叫喊。他穿了一件髒兮兮的polo衫，一條破洞牛仔褲，露出一截膝蓋，腰間纏了數不清的鏈子，甫一走動就&ldo;叮叮咚咚&rdo;響個不停。

純正的非主流裝扮，放在08年算是很出格了。

&ldo;你就是衛卓？&rdo;

青年抬起頭來，上下打量了一圈翟啟寧，看他冷著一張臉，通身氣質不俗，囂張的氣焰不禁熄了幾分，&ldo;是又怎樣？&rdo;

翟啟寧緩緩走過去，隔了一張細長的吧檯，瀟灑地坐在高腳凳子上，盯住衛卓。

酒吧上方，點亮了一盞暗黃色的燈，朦朧的光線中，翟啟寧身上那股凜冽的氣勢更加明顯，冰山一樣向他壓過來，眼角眉梢都是冷意，彷彿早已看透他的心虛。

衛卓不禁軟了腿，手足無措，腰抵住身後的酒架才堪堪站穩，嘴裡含糊，&ldo;你……你是誰啊？&rdo;

翟啟寧自顧自地端起吧檯上的啤酒，給自己倒了一杯，慢悠悠地喝完，才不疾不徐地開了口，&ldo;你為什麼殺了李毅？&rdo;

&ldo;哈？&rdo;衛卓拂了一把劉海，露出一雙睜大的眼，短暫的遲疑後立即跳了起來，&ldo;你是警察？我跟李毅沒仇沒怨，怎麼會殺他！你再這麼沒證據誹謗我，小心我去警察局告你！&rdo;

關妙注意到，他反駁的時候底氣不足，捏住衣角的手青筋暴起，似乎很是緊張。

把他的反應看在眼裡，翟啟寧眉梢微動，眼眸裡寫滿了輕蔑，&ldo;你沒殺人，怎麼會心虛停頓？怎麼會那麼緊張？&rdo;

翟啟寧從吧檯一側繞過去，站定在他一步之遙的地方，加重了語氣，一字一字擲地有聲，&ldo;你當然有殺人動機，上週你找李毅借錢，他不僅沒有借給你，而且還罵了你一頓，所以你記恨在心，找了機會就殺掉他，是不是？&rdo;

他的語氣越來越強硬，眼神犀利如飛刀，狠狠地紮在衛卓身上，逼得他節節敗退。

尾音落地時，他猛地捶了一下吧檯，&ldo;咚&rdo;的一身巨響，驚得衛卓膝蓋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