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借醫(第2/3 頁)
在長安城郊區,有個小院子,臥室只有兩間,一間給趙安之,另一間給她和趙採玉,不過床只有一張,平常,她和趙採玉就擠在一張床上。
此刻,楚明珠一人躺在床上,睡得昏昏沉沉。
自從昨晚摔倒後,她就一直沒有醒過,後腦勺磕到石塊上,留了不少血。
趙安之要去請醫生,被呂娘子喝止了。
家裡什麼經濟條件,哪裡請得起醫生?
呂娘子先是給昏迷的楚明珠擦拭了身上的泥水,又讓趙安之打著燈,兩人半夜去後山山坡上採了些“婆婆納”回來,搗成泥,給楚明珠的傷口敷上,這才止了血,可是一天一夜了,她還是昏迷不醒。
呂娘子將菜粥放到桌上,走到床前,推了楚明珠幾下,嘴裡沒好氣道:“不要裝死,起來吃飯了,你看看你這小娼蹄子,還讓我伺候你,伺候你洗漱伺候你吃喝,趁現在我還沒有發火趕緊起來喝粥,喝完粥就陪我去洗衣服,以為裝死就能偷懶嗎?你再裝死把我惹惱了,看我怎麼打你!”
任由呂娘子威逼利誘,床上的人一動不動,昏迷不醒。
呂娘子愁眉不展,知道床上的人不是裝死不是偷懶,是真的受傷昏迷了,這讓她不由緊張起來。
“你流了那麼多血,是不是真的要死啊?”雖然還是沒好氣,語氣裡卻已經明顯多了憂慮和擔心。
這種感覺讓呂娘子很不舒服。
就在先前,趙採玉走丟的時候,呂娘子也是這種心情,又氣又急,還有深深的擔憂,擔心著她是不是遇到了危險,會不會有意外。
一直沒能找到她,呂娘子還忍不住流了眼淚。
趙安之便問她:“娘,你明明很關心姐姐,平常為什麼對姐姐那麼壞呢?”
呂娘子就說:“你娘我重男輕女,不行嗎?”
“娘,女兒不也是從你身上掉下來的肉嗎?而且女兒比起兒子更貼心啊,你看姐姐平常有吃的喝的,第一個想到的都是娘,娘幹活幹得腰痠背痛,姐姐就給你捶背捏肩的,姐姐賺到的每一文錢都是交給娘啊,姐姐對你多好啊!”
“那都是她應該做的,我在她一出生的時候,沒有將她掐死,留她一條命,已經是對她天大的恩惠了,她這輩子就該做牛做馬報答我。”
呂娘子的話讓趙安之很是無語:“娘,哪有人將自己親生骨肉掐死的呢?”
“呵呵,怎麼沒有?咱們以前住過的郭莊村,就有個男人將他女人剛剛生出來的女嬰丟到尿桶裡活活淹死,還有一對郭氏夫妻,前三胎生出來的孩子不是傻就是夭折,到第四胎的時候見生出來又是個病兒,索性與另一戶人家早一天出生的嬰兒掉了包……”
這是什麼陳年舊案?
趙安之立時抓住呂娘子一問究竟。
原來,那個旅途中臨盆的產婦是豫章潯陽人士,丈夫在軍中就職,產婦就去投奔豫州的孃家,半路上動了胎氣,幸而有一早預備下的穩婆郭大娘一直陪伴左右。
見產婦行將生產,郭大娘就將產婦引到郭莊村的郭氏夫婦家中,郭氏夫婦熱情接待了這位產婦,產婦在穩婆幫助下歷經九死一生方才誕下一男嬰。
產婦只以為郭氏夫婦收留她,對她有大恩,殊不知她正如一隻羊羔掉落狼窩。
那穩婆郭大娘是郭氏夫婦族親,受郭氏夫婦所託,四處物色合適的產婦,只等著瞄準獵物,來一場偷天換日的勾當。
產婦不幸,羊入虎口。
產婦一生完嬰兒就被郭大娘餵了安眠的湯,可嘆她連自己親生骨肉都未來得及看上一眼就昏睡過去。
到了第三日,產婦醒來,終於見到了一個軟趴趴,臉上有蜘蛛紅斑的男嬰,連餵奶都叫不醒,揪耳朵也不醒。
產婦不知道就在她昏迷的兩天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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