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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中仙6
阿羽很煩惱,並且感到一絲絲的羞愧。
「什麼?你又把少爺給跟丟了?」
粉衣姑娘伸手點了點他的額頭,道:「你呀,總是不長記性,你說說,這是第幾次看不住少爺了?要是讓小姐知道了,非得從你身上刮下層油來不可。」
阿羽急的雙手作揖:「三心姐姐,你可千萬別把這件事告訴小姐,要不然我就完蛋了。」
三心笑嘻嘻的一揮手絹,說道:「那你來追我呀,如果能追上我,我便不將你翫忽職守的事告訴小姐。」邊說邊撩起裙擺向園內跑去,阿羽無法,只得將她想像成花枝招展的孔雀,催眠了自己一會才提起了一點興致,快步追了上去。
折騰了大半晌,總算是堵住了三心的嘴,阿羽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他站在顏府大門前遠遠向外眺望,心裡祈禱著管家能在小姐從官府歸家,能把顏淮給送回來。
他就這樣站著等,坐著等,倚著門等,躺在地上等,撥弄著鳳凰毛等,等啊等啊,直到日落時分,才見一個黑色身影在如血夕陽前慢慢走來。阿羽一眼就認出了顏淮,連忙迎了上去,關心的詢問:「少爺你沒事吧?你跟他們去了嗎?那可惡的老管家有沒有帶你去見一個奇怪的人?」
顏淮手裡拿著糖人和雲片糕,聞言搖了搖頭。
阿羽鬆了口氣。
又見一個身影從夕陽背景下走過,她背佩箭筒,手執彎弓信步而來。阿羽畢恭畢敬的來到顏淮身後,格外狗腿的替他拿著雲片糕,殷勤的噓寒問暖。
顏真甩著束在腦後的長辮,看了眼阿羽,輕描淡寫的說了句:「今日竟沒把少爺跟丟,進步不小。」
阿羽尷尬的笑了兩聲,並未搭腔。
顏真伸手替弟弟拭去嘴角的糕沫,面色有些沉重:「這兩日發生的命案太多,今兒下午時分鴛鴦街又出事了,爹實在抽身不開,晚上要留在官府處理案子,須明日才能回家。你先去和娘請安,我去洗漱一番,再換一身裝扮糊弄一下她。」
顏淮問:「何意?」
顏真嘆了口氣,說道:「若非別無他法,你當我想換上男子的著裝?誰讓我與爹長的有幾分相似,娘只有看了我才安心。」說著說著,顏真又憂愁的嘆了幾口氣,十萬分的不情願:「若不順遂了娘,保準她又哭又鬧,嘴裡說什麼「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是不是在外面有私情」諸如此類奇怪的話。被她吵得頭疼也就罷了,怕就怕她動情傷心又傷了自個身體,前幾次爹公務纏身無暇回家,忘了同家裡的娘親報備,她夜晚清醒之際,端的是個痛不欲生,一邊抹淚一邊單衣赤腳在雪地中等爹回來,旁人勸都勸不住,直等到了後半夜發燒病重,傷及肺腑,差點就一命嗚呼。」
顏真大步走進府中,喊著蘭心要她替自己更衣,回頭對顏淮道:「不過你放心,娘雖然愛哭了點,但對你我是極好的,尤其疼愛你。」
阿羽不確定的道:「我倒聽說夫人在少爺小的時候,以為他是天神下凡,還在寒冬臘月的天氣里拉著少爺的手爬上屋頂,少爺坐在夫人的肩頭,正好的向下看,沒想到夫人將他奮力向上一扔,少爺您從屋頂落了下來,幸好被底下的老爺一把接住,您在老爺懷裡哇哇大哭,從此患上了恐高症。」
顏淮道:「……她為什麼這麼做?」
阿羽道:「事後老爺也問了夫人,夫人說她在懷胎時做了個夢,夢見一個長著翅膀的孩童在天上飛。她向前一直追呀追呀,忽然之間,那孩童落到了地上,轉過身向她迎面跑來,一頭鑽進了她懷裡。再加上當初夫人生您時九死一生,幸得神燈庇佑,夫人素來吃齋唸佛,是個極信前世今生的人,她原以為少爺會自個長出翅膀飛到天上去,沒承想您只是個普通人。」
顏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