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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雙把玉真手裡的工線活都沒收,說道:「小姐,你該用膳了。」
秦玉真伸了個懶腰,脖骨咔咔作響,她突然說道:「酸酸你知道嗎?我感覺自己像一頭牛,吃下的是草,擠出來的是奶。」
「不知道。」雙雙道,「你吃下的是飯,拉出來的是——」
「酸酸不要說!」
秦玉真捂住她的嘴,激動道:「我不許你在我用膳前說這樣的汙言穢語。酸酸,你太讓我失望了,你就是個粗鄙之人,下流胚子,這樣惡俗的你拿什麼來服侍高貴的我?這麼多年我對你的教養薰陶,難道都進了狗肚子裡不成?你捫心自問,我哪一次不是……」
雙雙:「……」
她實在忍不住了,舉起雙手做了個投降的姿勢,說道:「小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快去吃飯。」
秦玉真最後指了她一下,邊說邊走出去:「你這個小女子就該得到點教訓,不然整天口無遮攔,早晚會出禍患。」
雙雙被折騰的沒脾氣。
說實話,她從前也是個倔丫頭,從沒人能讓她說出一句服軟的話。自小跟著養父在街上賣藝討生活,再苦再累也能咬牙堅持,言辭拒絕了那些不正經的公子哥們騷擾,為他們不再來尋父女倆的麻煩,她捱了許多鞭子,被打的全身遍體鱗傷才倖免於難。後來養父好賭被追債的人當街打死,她迫於無奈賣身葬父,那日碰巧就被從詩會回家的秦玉真瞧見了,把她買回了家。
從此開始了一段孽緣。
雙雙嘆了口氣,不知該喜還是該憂。
用過午膳,秦玉真突然放下手頭裡的活,格外嚴肅的對雙雙道:「我決定了。」
雙雙知道她總是間歇性發瘋,見怪不怪道:「你決定什麼了?」
秦玉真上前抓住她的肩膀,認真的說:「酸酸,我決定去看看我未來的夫君。雖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他可是我的夫君,是未來與我共度一生的人啊。如果他是個有油膩的臉龐、肥碩的肚腩、不解風情的性格、單調靈魂的人,那我該怎麼辦呢?父母只是失去了他們的尊嚴,而我失去的卻是我的愛情啊。」
秦玉真大喘了口氣,繼續說:「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將用一生來祝福我的父母和他的父母,我祝他們兒孫滿堂,白髮人送黑髮人,祝他們壽比曇花,全家位列仙班,我還祝他們……」
「小姐你不要再詛咒自己了。」雙雙打斷她的話,糾正道:「還有,那個字念和(he),不念和(han)。」
「這不重要!」秦玉真兩手堵住她的嘴,按照慣例很激動,「重要的是,你應該支援我、鼓勵我、認同我,我們要一起去見證這偉大的時刻。」
「……什麼偉大的時刻?」
「這不重要!來吧,我們先去和甜甜道個別,回來你替我梳妝打扮。」
「……誰要跟你去和一條蛇說再見啊。」
她這是造了什麼孽,竟然要服侍這麼個黏人的小妖精。
接連半個月都有兇殺案發生的緣故,那些熱愛逛街的女子們皆待在家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仍上街的女孩們臉上帶著面紗,行時左右顧盼,唯恐被人盯上。秦玉真和雙雙也戴了面紗出來,她們並肩走在街上,玉真頭一向側方看,雙雙就趕緊掰正,省的她同情心大發把這個月的零用錢都花完。
誰料麻煩總是會自己找上門。
她們剛走出鴛鴦街沒多久,雙雙一個沒看住,秦玉真已經蹲到了街角,邊暗自垂淚邊拉開荷包,打算把錢施捨給乞討的小乞丐。雙雙上前一把扣住她的荷包,凶神惡煞道:「你難道不知這些小童都是有心人派來的?你給他們錢,就相當於在助紂為虐,將來會有更多孩子被打成殘疾上街乞討,你懂不懂?」
被她呵斥的秦玉真像個做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