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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的溫度其實挺舒適,但是他一向體熱,現在依然有些微微冒汗。
邢焇隨手把身上的家居服脫了,從不打算帶走的一堆衣服裡拎出一件長襯衫套上,盤著腿坐在床上算計。
回國之後組織給安排的房子有多大?每個月的收入能有多少?江叔一家如果繼續留在這古堡裡的話,那他必須要支付他們工資。
還有這座沈儒留下來的古堡……
邢焇向後一倒,褐色的頭髮陷入白色的枕套中。
他翻身從床邊的鐵盒裡摸了一顆糖出來塞進嘴裡,從左邊腮幫子轉到右邊腮幫子,又從舌尖轉到舌尾。
手到被子上到處摸了摸,他拿起手機開始敲訊息:「hey , john……need help……」
沒了時差,對面很快就回復了過來:「怎麼了?朋友。」
「你買城堡嗎?」
「哈哈哈哈哈哈」對面來了一條綠色的語音,回以槓鈴般的笑聲,「三樓的東西還在嗎?」
邢焇不愛發語音,繼續勤勤懇懇打字:「買不買?就一句話。」
對面立刻顯示輸入狀態,但文字半天才飄過來:「我建議你還是先處理一下三樓的東西,等你搞定了它們,說不定我已經發財了,到時候你再賣給我。」
邢焇把手機甩了。
糖在嘴裡慢慢融化,他翻了個身,抹了抹額頭上的細汗。
古堡的客房雖然沒有想像中豪華,但卻非常的大。言靂躺在床上望著高高的頂怎麼也睡不著,很多事情他想不通。
程國棟想要下毒整整陸德,結果一瓶茅臺酒變成了烈性毒藥。王華芬把這瓶烈性毒藥偷出去賣給了曹志軍,曹志軍警惕瓶蓋是開過的所以沒喝,反而救了自己一命。所以王華芬應該不知道酒裡有毒。程國棟被鄭鵬宇一嚇就把買藥的事都說了,看樣子也不像是敢殺人的性子,所以賣給他毒藥的那個年輕人為什麼會給他一瓶劇毒的二甲基汞?是拿錯了?還是……
言靂忽然從床上坐起來,起手拍了一下大腿。
他忽然想起程國棟口供裡一個被他們忽略的關鍵點——那個年輕人很自信自己的製毒能力!
所以,這件事的始末,難道只是那個年輕人想試藥?!
想試試自己製造的毒劑是否真的可以殺人?
菜市場鄰裡間的事都是些雞毛蒜皮,有誰為了這些瑣事會真的起殺心?
如果那些毒蘑菇真的是張吉放的,那他的目的又是什麼?真的想殺了陸德?還是也和程國棟一樣,只是想讓人鬧鬧肚子?王華芬又為什麼沒有發現沾著黑色毒液的蘑菇混在自己的菜籃子裡?這麼明顯的黑色汁液,只要是親手倒進鍋裡基本上都會看見吧!
言靂頓了頓。
一個人若是肯定一件事的發生過程中前前後後就只有他一個人參與,自然會覺得每一個細小的動作都是他自己完成的。但真的讓他去回憶,他是否做過一個特定的動作,他卻不能十分肯定。
王華芬難道不是親手把那籃蘑菇倒進鍋裡的?
那又會是誰倒進去的?
如果是下毒的人,他為什麼不直接把毒蘑菇扔進鍋裡再把籃子裡的蘑菇倒進去?這樣籃子裡就不會殘留著毒液。多此一舉不合邏輯。
應該是下毒者為了不讓王華芬發現毒蘑菇的存在,故意把毒蘑菇塞在籃子最下面,再把其他蘑菇放回去。
所以,究竟是誰把蘑菇倒進鍋裡的,這個很關鍵。
言靂伸手從紅木色的床頭櫃上摸了一根煙叼在嘴裡沒有點。
很多疑團需要解開。
那個年輕人是誰?糖霜夜店又是個什麼組織?張吉的目的又是什麼?毒蘑菇哪裡來的?
毒蘑菇……二甲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