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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看看陽臺。」他轉身往客廳另一頭走。盛席扉幾步就跟上他,要給他介紹陽臺上的智慧升降晾衣杆。秋辭冷冷丟擲一句:「我不習慣在陽臺上晾衣服。」
盛席扉立刻識趣地停住腳,雙手插在夾克的兜裡。他檢討自己太隨便了,人家秋辭這樣斯文,他不該把平日和那幫糙漢們說話的習氣帶出來。
只大致看了一圈,秋辭就說看完了,如果對面站的是房屋中介,看他臉色會認為這樁生意成不了。
「我回去想一下。」秋辭說。
盛席扉點頭,依舊不減熱情,「當然,如果你又想起什麼問題,隨時都可以問我。」
秋辭「嗯」了一聲。
盛席扉又說:「晚上我請你吃飯吧。」
秋辭在心裡冒出一個「為什麼?」
「不用了,我晚上有約了。」他把和盛席扉看房的時間約在四點,和leon約在六點半。這中間不留任何多餘的時間。
盛席扉露出遺憾的表情,有些不會看臉色地再次發出邀請:「等你有時間了,我一定得請你吃頓飯,必須得好好地感謝你!」
秋辭在心裡問他:「你把一五年的瑪歌給忘了嗎?」
「你客氣了。我還要謝謝你的酒,我很喜歡。」他實在沒法繼續失禮下去了。
走的時候,盛席扉一直送他去了地庫,又連番讚美他的車漂亮。
「這個月就把車換掉!」秋辭踩油門的時候惡狠狠地想,車子一下子躥出去,嚇得他猛踩一腳剎車,抬頭在後視鏡裡看見盛席扉往前追了幾步,擔心寫在臉上。
秋辭重新啟動車子,在心裡悶悶地想:「這個月必須得把車子換掉了。」
第15章 繩子,櫃子
秋辭開著車,腦子裡又放起幻燈片。
不應該因為他誇讚車好就沾沾自喜,更不應該因為察覺到自己因他的誇讚而自喜就突然生氣;然而依舊是那個道理,更正確的不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而是喜就喜了,氣就氣了,何必想個不停。
可氣就氣在這並不由他自己說了算,就像那一條胳膊斜橫過來的時候,半邊身子的汗毛立起來也不是由他自己指揮。
真讓人心煩,不過見了幾次面,竟然就獲得自己身上汗毛的指揮權!
他又想到那房子。其實是喜歡的,不應該因為房主人而遷怒房子。
要買下來嗎?從盛席扉手裡買房,像是專門為瞭解他的燃眉之急。那是徐東霞的兒子。那是徐東霞的兒子……打左轉向燈,一下子就並過來了,這條路真好開……其實打算來看房那會兒心裡就有答案了。從盛席扉手裡買房比從中介手裡買更安心。他的錢不是大風颳來的,他也怕被騙。如果這次不買,以他拖延的性格還不知道要拖到什麼年月……
這時秋辭心裡陡然不耐煩起來,為這些層出不窮的細碎念頭。他乾脆給leon撥去電話,問今晚是否如約進行,接下來的活動才是他應該期待的。
leon說:「avery,我想練習漢語,我們在國內的時候就用漢語交談,好嗎?」
這似乎又是某種暗示。他們都知道母語的力量,以前在國外時leon就試圖用漢語撬出秋辭的心事,可惜他小時候既沒有背過李白,也沒有背過陶淵明,永遠不敢缺失主語的歐化漢語在秋辭聽來只覺生硬。
秋辭沒法回應他的示好,同時開始擔心。他希望leon能夠剋制好自己,不要毀掉他期待已久的夜晚。
回到家裡,秋辭洗過澡,換上寬鬆的棉質居家褲和纖薄的羊絨針織衫。褲子是收腳的,腿抬起來時褲腿不會往大腿上掉;針織衫是小領的,俯身時不會露出胸膛。以前他們約會時,他也穿過更放鬆的睡衣睡褲,但是現在不行了。
秋辭整理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