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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婦人搖搖手裡團扇,雍容頷首:「是這個理。江大老爺的夫人,是要享福了。」從前不過是個國子監祭酒的女兒,如今丈夫卻有入閣拜相的機會。
先前那婦人想起兩人說得,趙衛二女,問道:「江三老爺在御史臺任職,將來也是前途無量。」
貴婦人卻是微微一笑,以扇掩面遮住失禮之態,道:「我們老爺說了,卻是未必。」
「哦?以江大老爺的能耐,定是會扶持嫡親弟弟。」
衛芷噓聲,讓憐杏勿要動作,她不由聽去。
貴婦人道:「當今聖人,不喜臣子們拉幫結派。雖這事自古就有,但親兄弟兩個面上也遮不住。我們老爺說,以陛下的性子,只會重用其中一個。」
「何況,江大老爺身為嫡長子,是要繼承國公府的爵位。三老爺只能由兄長幫襯了。」由兄長幫襯,同代可以,但子孫後代還會出手幫嗎?很可能江柏這支就沒落了。
對面夫人驚呼:「既有爵位,又有皇上倚重,這江大老爺真是前途無量。」
憐杏聽她們說了一串,只模模糊糊聽懂三四分。
但身旁的三夫人,身體搖搖欲墜,臉色已是蒼白。
「說了那麼多,我也口渴。」貴婦人起身,道,「咱們回去喝口茶水。」
衛芷顫著手,拉憐杏躲到假山裡邊,待沒人聲腳步聲後,她先是皺憤,後又忍著酸楚,道:「我們回去看看芙姐兒。」
她頓步,囑咐道:「今日聽到的話,不許說出去。會爛舌根。」
憐杏一張小舌丁,微嚴肅道:「夫人,婢子哪回亂嚼舌根了。是不敢的。」
衛芷與大夫人她們,招待完女眷後。她抱著女兒,讀了一下午的書。
江芙表示,什麼詩經論語,她是不感興趣的。媽媽人家想要的,已經表示過了。
她眨眨眼睛渴望看衛芷。
衛芷陰鬱的心情,稍稍被驅散,道:「芙兒聽得懂,她應該還想再聽。」
舒媽媽鋪床,笑道:「才一歲的孩子,聽得懂什麼。小姐你讓她歇歇。」
衛芷握握女兒小手,道:「我們家芙姐兒,可是不一樣,是抓了書的人。」
舒媽媽道:「那玉杯也是不差的,我看小姐你挺喜歡的。」
江芙的小手鬆開媽媽的手,要抓旁邊的《道德經》。
衛芷被她努力的小樣子,逗笑,然後道:「再好的杯子,也會沒,最終也會蒙灰。只有裝進腦子裡的書和道理,是不會沒的。」
江柏應酬完,回院子找老婆孩子,就聽到衛芷的這番話。
他笑道:「話是樸素,但芷孃的理可是真理。」
說著就去抱江芙。
衛芷一扭身,將孩子抱到另邊。她道:「你身上都是酒氣人氣,燻著孩子。」
江柏摸了摸領口,大家公子一日換三衣都是普遍,更何況去喝完酒席。
憐杏拿了外衫,對他招手:「三爺,快來換下衣裳。」
他點頭過去屏風後頭,憐杏給他脫衣,換衣。一股淡雅清香繚繞,江柏低聲問道:「你這是用了什麼香,這麼自然怡人。」
三爺垂首,離她有點近。憐杏耳垂紅得似瑪瑙,她解下腰間的香囊。
江柏解開嗅聞,笑道:「我還暗道,有些熟悉,原來是院裡開得茉莉。真是應了季節,新鮮的很。」
江柏見她與自己獨處時,訥訥無語,自感無趣,便看老婆孩子去了。
一照院,大房。
大夫人為丈夫寬衣,回想今日的事,道:「平波侯,當是顯赫。皇后給小公子的杯子,都是珍品。」
江松喝了口白開水潤喉。他放下茶盞,道:「顯赫,差一點。」
大夫人凝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