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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也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報的車牌號，葉悠悠不僅記得，還出門就遇上了。

送葉紅心到村口，葉悠悠再回小灣村。

時間還早，按理家裡應該沒人，沒想到，姥姥已經在家了，還把膠皮手套和膠皮長雨靴裡裡外外都刷了，晾在院子裡。

&ldo;姥，明天不穿嗎？&rdo;這些東西，姥姥平時都是隻洗洗表面，裡頭輕易不會洗，不然幹不了明天怎麼穿。

&ldo;不穿了，換了工種，暫時用不上了。&rdo;姥姥輕描淡寫，但葉悠悠還是敏銳的覺察到不同。

&ldo;換到哪兒了？&rdo;葉悠悠本能的就覺得有問題。

&ldo;下地幹活去，正好跟你娘搭個伴。&rdo;王桂花的神態依然輕鬆。

&ldo;姥姥，是石家，還有村支書，他們是故意的？&rdo;葉悠悠幾乎可以肯定，她一直防著石家來找他們的麻煩，可沒想到石家去葉家村大鬧一場，卻沒來柳家。原來，他們知道明裡鬧不過，乾脆來陰的。

&ldo;是不是又怎麼樣，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現在是新社會，他們也不能把我們怎麼樣，不過是幹活罷了，我還沒老到動不了呢。&rdo;王桂花笑的輕鬆，可是這笑卻叫葉悠悠&ldo;哇&rdo;的一下子哭了出來。

&ldo;我不要腳踏車了，我把腳踏車給他們，我只想讓姥姥好好的。&rdo;如果一輛腳踏車能換來姥姥和媽媽平靜的生活，她不會有半分捨不得。如果早知道他們會玩這一套針對的把戲，她寧願上當，把腳踏車賠給他們。

她還是太天真了，就象姥姥說的，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你以為自己做的事沒錯，教訓了壞人，可是不錯並不代表就是對的。她做錯了，真的做錯了，讓家人跟著吃苦頭就是做錯了。

王桂花摟住大哭的外孫女，輕拍她的後背，&ldo;你以為，這樣就行了嗎？&rdo;

葉悠悠抬起頭，淚朦朦的大眼睛看著外婆。

&ldo;永遠不要去試探壞人的底線，因為只會比你想像中更低。既然已經這麼做了，就別低頭，不低頭不過就是累些，低了頭，他們會毫不猶豫的踩斷你的骨頭。&rdo;

王桂花是笑著說的，可是這笑容裡，卻透著葉悠悠看不懂的東西。就彷彿，這一切都是她曾經經歷過的生活一樣。

&ldo;王奶奶說的沒錯。&rdo;辛墨濃不知道在門口站了多久，此時才開口說話。

葉悠悠回過頭，怒目而視。

辛墨濃趕緊舉手，&ldo;我不是故意的，就是進堂屋來看看你們在不在家。&rdo;

結果不僅看到了人，還聽到了葉悠悠的哭聲。

王桂花拍拍葉悠悠的肩膀，&ldo;姥姥去做飯，你快去寫作業，不用操心家裡。&rdo;

葉悠悠沮喪的垂著頭，感覺眼裡一黑，辛墨濃蹲下來，甚至單膝跪地，把腦袋湊到跟前，去碰觸她的目光。

目光接觸，葉悠悠&ldo;噗嗤&rdo;一笑，&ldo;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rdo;

&ldo;笑了就好。&rdo;辛墨濃站起來，摸摸她的頭。

&ldo;為什麼我不能像你一樣，不做錯事，也不說錯話。我現在覺得自己傻極了，所謂的聰明，放在這個年代根本就是沒用的。&rdo;葉悠悠捧著臉，仍然無法釋懷。

&ldo;那你就想辦法更加聰明，這樣他們才會忌憚。他們現在會一點一點試探你的底線，正是基於你之前的表現太過出色。如果你現在表現出害怕甚至願意妥協，他們就不會再有任何顧忌，只會讓我們的處境更糟糕。&rdo;

&ldo;我們？&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