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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她的身邊只有一個我。
而我對她的困惑和悲傷,都無能為力。
我只能說:&ldo;睡吧。&rdo;
能撫平悲傷治療創痛的良藥,大概只有時間。
時間會抹平一切,讓人們忘卻,看淡。傷痕會漸漸癒合,只在記憶中留下一道印痕。
雷芳點點頭。
脫鞋襪時,我看到她的襪底有血。
她的腳不知什麼時候受了傷,自己竟然一點都沒感覺到。襪子都已經粘在腳上脫不下來了。
雷芳滿不在乎地說:&ldo;不怎麼疼,大概是打了泡又磨破了。&rdo;
&ldo;疼不疼?我去給你找藥來。&rdo;
&ldo;別去了,&rdo;雷芳搖搖頭:&ldo;雨這麼大……&rdo;
&ldo;那也不能就這麼放著不管啊。別等小傷惡化了變成重傷,那時候你後悔都來不及。&rdo;
我拿起桌上的一隻筆,手指輕彈。那筆幻化成了一把輕竹骨的油紙傘。
&ldo;我去去就來 ,你等著我。&rdo;
我去找父親。雨水密密地砸在地下,濺起的水珠打濕了我的鞋面。等我到了父親屋裡,鞋子已經全濕透了。
父親坐在燈下看書,閒適寧靜的樣子象是一張畫。他放下書走過來。順手接過我手裡的傘。
&ldo;怎麼這會兒過來了?&rdo;
&ldo;雷芳腳底起了血泡,父親這裡有藥麼?&rdo;
&ldo;有。你等一等。&rdo;
父親從架子上取下一個竹枝編的藥箱,開啟了取出一包藥粉給我:&ldo;洗淨了腳再上藥,睡一夜明早就好。&rdo;
&ldo;嗯。&rdo;我接過藥,沒有立刻就走。
&ldo;父親……雁三兒他現在,還不知道我是誰,也不知道我們的關係……&rdo;
&ldo;嗯。&rdo;父親點了下頭。
從父親見到雁三兒起,我們就有意無意地隱瞞了父女關係。
事先沒有商量過,但是這份默契……或許這就是父女親情的另一個作用。我沒有跟父親說,父親也沒有囑咐我什麼,但是我就是曾經的巫姬這件事,實在不適宜敲鑼打敲逢人便說。
&ldo;我有件事情不太明白。&rdo;
父親問:&ldo;什麼事?&rdo;
&ldo;我師公……&rdo;我頓了一下,父親臉上也浮起淡淡地笑容。我清清嗓子,接著說:&ldo;紀羽和雁三兒,當年是我從人販手中買下的?&rdo;
父親點頭:&ldo;沒錯。&rdo;
&ldo;那,我和他們之間,應該是有恩義而無仇怨的……可是我知道自己本來的名字之後問師,問紀羽,他卻對巫寧全無好感,一個字的好話也沒有說過。&rdo;
父親倒了杯茶給我,卻沒有立刻回答我的問題。
我眼巴巴地看著父親。
平時我總是將話藏在心裡,有些事,有的人,永遠不能說,不能提起。我沒法跟任何人訴說討論自己的過往。也許是壓抑得太久,現在到了父親的面前,我就再也控制不住。
父親不是旁人。
我想把我所有的疑問,苦惱,想法……一古腦全倒給父親。也想從他這裡得到安慰,保護,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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