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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見……雖然愛人逝去令人悲傷，但這曲子裡卻只有初見時的平和。喜悅，淡然，只是……曲子在最美處便完結，留下的是淡淡傷感的餘韻。

文飛看過來，他的目光沉靜似水。我也看著他，彷彿是約定好的一樣，又象是在對峙，誰也不肯先表露什麼。

&ldo;曲子美，曲名也美啊。&rdo;

塗姑娘轉過頭來，有些似笑非笑地說：&ldo;巫寧姑姑真是博學廣記啊。&rdo;

&ldo;哪裡，我對音律不怎麼精通，不過家父有時會講一些舊事逸聞。這曲子湊巧聽過，就記住了。&rdo;

有個小丫鬟進來說：&ldo;三姑娘，老爺讓人傳話進來，請巫寧姑娘去小書房。&rdo;

塗姑娘有些意外的轉過頭來：&ldo;巫寧姑姑，我爺爺有請你呢。&rdo;

她的語調有些酸意，令人奇怪。

為著文飛我還理解，可是塗莊主請我過去，一定是問父親和那信的事，她有什麼可酸的?

&ldo;好，那我便先過去。&rdo;

巫真的眼睛有些不聽自己使喚，我站起來時她根本沒留意到。這會兒才轉過頭來：&ldo;塗莊主那裡……&rdo;

&ldo;外頭熱，你就別跟著跑來跑去了，我去去就回。&rdo;

巫真點了點頭。

我隨那個丫鬟一直走，出了花園的門，前面帶路的成了塗七。我笑著說：&ldo;塗七爺，真是不敢當，還勞動你來給我領路。&rdo;

&ldo;哎哎，這個爺字別人說得，你可說不得，你要不嫌棄，稱我聲七哥好了。我這也沒別的好忙了，正好一路過來走走。巫前輩一向可好?我也有些年頭沒見著他了。&rdo;

&ldo;父親很好。&rdo;

到了書房的院門外塗七便站住了，有個書僮出來引我進去。

塗莊主身材高大，國字臉，很是莊重威嚴。不過他對我倒很和氣，說父親的信已經看了，又問我路上的情形，現在住哪兒，我一一答了。

&ldo;我家也還有個丫頭，比你歲數大些，不懂事，你在莊上若悶了讓她陪你逛逛，等忙過了這兩天我再找你來說話。想吃什麼想玩兒什麼不要客氣儘管說，跟在自己家裡一樣。&rdo;

&ldo;我知道，多謝伯父。&rdo;

塗莊主雖然臉上笑呵呵的，可是看得出來心事重重。不知父親在信上都寫了什麼‐‐我不知道信的內容，可我本能地感覺到塗莊主的心事與父親的信有關。

父親的性格我瞭解，他是寧可一言不發，也不肯說一些敷衍客套話的。信上一定寫了些不怎麼中聽的言語，

塗七還等在門口，我有些過意不去，再三請他別送了，他笑著說：&ldo;莊子大，人又雜，我送您到園門口就回去。&rdo;

我的心有些慌，遠遠可以看見荷香閣，心有些惴惴的，身體裡彷彿有一半神魂迫不及待地朝那裡靠近，另一半則沉甸甸地朝下墜，這種矛盾無法調和，我在迴廊轉角處站住了腳，深吸了口氣。

太陽快要落山，水面上映著霞光，紅彤彤水光象是一池躍動的火焰。

&ldo;巫寧姑娘?&rdo;

我微微一怔，慢慢回過頭來。

文飛緩步走過來，微笑著問：&ldo;怎麼一個人站這裡?&rdo;

他的口氣不象是初見面的陌生人，聽起來彷彿象是多年知交一樣。

是的，很奇怪。

我心裡也是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