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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親事……是幾時定的?&rdo;

&ldo;可有半年多啦?是不是?&rdo;她問旁邊的人。

&ldo;對，下定的時候我記得，也是很熱鬧，是二月裡頭，可不是半年多麼。&rdo;

半年多……半年多前他就定了親?我們分別也才不過半年多!我一走，他就定了親?可是往來的信上，他從未說過。

隻字未提。

花轎進了門，街上看熱鬧的人漸漸散了。我抬起頭來，看見文府牌匾上繫著大紅綢結，門上貼著斗大的一雙喜字。那刺眼的紅字像是張開口的猛獸，朝著我撲噬過來。

眼前忽然一黑，整個人彷彿被撲咬撕扯成了無數碎片，胸口火灼一般疼痛，心彷彿硬生生地被鋸開來，血泊泊流淌，痛楚無邊無際地漫延。手腳像冰塊一樣冷。

他怎能如此欺負我?

那些山盟海誓，柔情蜜意。那些耳鬢廝磨，偶偶私語……我扶著門口的柱子，就像沉浸在一場噩夢中，拼命地掙扎，可就是醒不過來。

似乎有人從我身後擦過，肩膀微微刺痛。

我轉過頭去看，人們三三兩兩地散開。

我深吸一口氣，邁步朝文府裡走了進去。

新郎新娘在正堂拜天地，三拜，九叩。我穿過人叢，拐進那條窄窄的夾道。

這裡寥落依舊。前面的喜氣洋洋與這裡完全不搭界。

門沒有鎖，我伸手一推，門就開了。

屋裡有個女子的聲音問：&ldo;是誰?&rdo;

我木然地答了聲：&ldo;月姨，是我。&rdo;

屋裡頓時寂靜下來。

我掀開門簾，月姨正掙扎著下床，她比上次分別時憔悴了太多。鬢邊的頭髮都已經變成了灰白。

&ldo;月姨別起來，躺下吧。&rdo;我走過去，扶了她一把。

&ldo;巫寧姑娘……&rdo;

&ldo;我剛回京城。在外頭，看見文飛做了新郎官，好不得意……他娶了越彤?&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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