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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下了一會兒了，地上都白了。&rdo;

雷芳渾渾噩噩地，倒了茶喝了兩口，漸漸清醒過來。

我也回了床上，抱著被子靠著床頭，雷芳靠了過來，頭枕在我肩膀上。

雖然這一世，她比我年紀大。可是許多時候，她倒是把我當成了依靠。

&ldo;小笙。&rdo;

&ldo;嗯?&rdo;

&ldo;你……喜歡過什麼人嗎?&rdo;

我有點兒意外：&ldo;你怎麼想起問這個?&rdo;

雷芳搖搖我的手：&ldo;你只說有過嗎?&rdo;

我點點頭：&ldo;有。&rdo;

這個回答顯然讓她吃驚，抬起頭來看我：&ldo;真有?&rdo;

&ldo;是啊，騙你做什麼。&rdo;

她立刻精神起來，兩眼放光：&ldo;是誰啊?那……那人喜歡不喜歡你呢?&rdo;

前一世，我喜歡過文飛。

這一世……是紀羽。

至於他們對我的心意如何，師公的心意我自然不用去推敲懷疑。

但是文飛，他真的喜歡過我嗎?

&ldo;我不知道……世上最難明瞭的，就是人心。&rdo;

雷芳咬著唇，有些不解：&ldo;喜歡就是喜歡，要不，你問問他?&rdo;

&ldo;說出來的話，又不一定是真心的。&rdo;

文飛何嘗沒有承諾過會娶我，承諾過一生一世。

京城的那場劍會之後，他說了多少綿綿情話，海誓山盟?

那時候，也是這樣冷的天，下著雪。

越府備下了客房、美酒，熱湯，劍會的第一天結束後，賓客們都留宿在越府。

轉了一天，那枝白梅還留在我手中，上頭的殘雪在在溫暖的屋裡化成了水，沾在花瓣和上，象是晶瑩的露珠。

雖然這梅花是齊伯軒折的，總讓我覺得有些彆扭，可是花兒本身沒過錯。

我找了一隻瓶子，灌了水將梅花插進去。

&ldo;這梅花兒開得好精神。&rdo;巫真湊上去嗅了嗅：&ldo;好香，平素不大見這樣的好梅花。&rdo;

我退後一步看看：&ldo;嗯，有個名目叫雪中仙，我們家那裡暖和，也栽不了。京城天氣冷，越冷這花兒開的越精神。&rdo;

&ldo;在哪兒折的，我也去折一枝。&rdo;

門上傳來輕微的剝啄聲，巫真問了句：&ldo;誰?&rdo;

文飛的聲音傳來：&ldo;是我。&rdo;

巫真轉頭沖我笑笑，應了聲：&ldo;來啦。&rdo;

她過去開啟了門，文飛笑吟吟的站在門前，提著一隻小匣子：&ldo;晚飯怕是不合胃口，送些點心給你們吃。&rdo;

巫真笑著說：&ldo;我晚飯卻是吃多了，要出去走一走消食，這點心就留給阿寧一人享用吧。&rdo;

她回頭朝我招呼一聲：&ldo;我也去折枝梅花去。&rdo;說著轉身就溜出門，還不忘從外面將門掩上。

我給文飛倒了杯茶來：&ldo;哪兒來的點心?&rdo;

&ldo;這是京城老字號的點心，我出去了一趟。&rdo;

他開啟盒蓋，裡面裝著粉霜雪白的糕點。

&ldo;嘗嘗看合不合口。&rdo;

&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