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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大哥的決定,他的工作,我向來只尊重不過問。難道你信不過你大哥?&rdo;

&ldo;也不是。李大帥的兒子前兩天在雲南拿了個一等功,聽說馬上要晉升少將,我想李大帥會不會也像大哥那樣要求退居二線?&rdo;

歐燦笑了:&ldo;退了又怎樣,你怕他養活不了你。&rdo;

&ldo;我才不要他養,只是……一下子覺得李大帥真的是老了。&rdo;

歐燦沒好氣道:&ldo;你早在哪兒了?別和我說一些有的沒的,路是你選擇的。&rdo;

卓陽哀怨地撇撇嘴:&ldo;我就是感嘆下罷了,又沒想怎樣。大嫂,那小孩是你的孫女,我是你的小姑子,你做什麼事,可不可以顧及下我的感受?&rdo;

&ldo;卓陽,別自欺欺人了,有些事實,你可以迴避,卻不能否認它的存在。&rdo;歐燦嘆氣,&ldo;過好你自己的日子!&rdo;

下午的秋陽淡薄如晨霧,風一吹就要散掉似的。兩人察覺到光線一黯,一同扭頭看向外面。屋簷下,卓紹華抱著戀兒,朝兩人點了點頭。

卓紹華這次回北京,完全是辦私事。幼時一個大院裡一塊玩耍的一個小夥伴因肝癌過世了,來送送他。卓紹華和成功都叫他小三。他姓鄭,滿族,在家排行老三,在一群小夥伴裡也排行老三。明明是個男生,膽子特別小,人家拳頭還沒揚起來,他就哭號著喊&ldo;華子、成子救救我&rdo;。卓紹華對小三最深的印象是一張小臉上涕淚交流的樣子。

小三高中畢業後跟風入了伍,可惜吃不下那苦,混了兩年退伍回家,然後跟在他姐夫身旁做生意。用成功的話說,總算診對了脈。卓紹華和他接觸得少,他倒是經常帶著這樣那樣的女子來騷擾成功。成功提到小三,一臉鄙夷,恨不得不認識這人。小三生意做得挺大,中關村有一幢樓就是他名下的。小三結了兩次婚,膝下無子。查出肝癌不到倆月,人就走了,所有的資產留給了他外甥。他要求不買墓,骨灰葬在一棵樹下。他對成功說:&ldo;最後了,咱也出息一回。骨灰可是很好的肥料,這樹長好了,多少也能為北京的環境出點兒力。&rdo;

小三不是名人,家人就舉行了個小型的追思會。卓紹華詫異地發現李南也在,成功附耳低語:&ldo;當年,和小三一塊待過新兵連,兩人打過一架。&rdo;哦,不打不相識,小三一定是他手下敗將,想不到他還是這麼重情意的人。卓紹華凝視著白色ju花中掛著的小三的巨幅照片,大概是小三三十歲左右時拍的,很開懷的樣子。那時,身體健康,愛情如意,事業成功,怎麼會不開懷呢!

白髮人送黑髮人,小三的父母哭得都背過氣去了,卓紹華和成功安慰了幾句就退了。兩人在車邊抽了根煙,天陰陰的,像是要下雨。

&ldo;就這麼沒了?&rdo;成功仰起臉,對著天空吐出一口煙。

沒了,像煙一樣散了。卓紹華和成功都是見慣生死的人,但小三是自小一塊長大的玩伴,這種死別的感覺無法做到淡然視之,無力感充滿了心頭。

&ldo;有時候真不知人要爭什麼,在死亡面前,坐擁金山、權傾天下又如何呢?&rdo;煙燻著成功的眼,他閉了下眼,眼角紅了。

不如何,但只要還在呼吸,就不能原地踏步。等待的明天是什麼樣,誰也無法確切地描述。人的一生就是勞碌、茫然的一生。至於有無意義,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卓紹華掐掉手裡的菸頭:&ldo;小三年紀不大,肝怎麼會壞成那樣?&rdo;

&ldo;酒喝太多了。生意哪是那麼好做的?其實……&rdo;成功也把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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