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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路的穿戴摩登、紅眉毛綠眼睛的女青年一步搶過去,撿起了戒指就往口袋裡揣。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五十多歲的半老婦女也跨了上去,一把抓住女青年的手:“姑娘,那是我先看著的,你可不好獨吞了。”
女青年說:“誰撿著就是誰的!”
“你別不講理呀,確實是我先看見。不信問這位姑娘。”半老婦女指指我。
我心裡一下子就亮了:我出門時就見這半老婦女在那邊溜達,說不定那玩藝兒就是她的,說不定她是釣我的呢!
半老婦女又說:“常言道:是面分一半兒。怎麼樣?”
女青年猶豫著。
半老婦女說:“走!去派出所,交警察。”
女青年說:“交警察?那是幼兒園娃娃乾的!沒見電視上演的小品嗎?小孩子撿到一分錢,他爸爸讓他交給警察;小孩撿到十元錢,又想送給警察,他爸爸一把搶過來,揣入自己腰包。”
“你想怎麼辦?”
女青年從小手提包裡抽出一百元票子一張,遞給半老婦女。
半老婦女笑笑:“不少點兒嗎?金子是一百三十多元一克呀!這玩藝兒總有十來克吧?”
女青年又從小手提包裡抽出一百元,說:“要,就拿去。不要,派出所去。”
半老婦女一副吃了大虧的樣子:“有什麼法子呢?誰讓我老了,腿腳慢了呢!”然後,她接過那二百元錢,裝入褲子口袋。
就在半老婦女一扭腰離去的一剎那,我分明看到了她臉上那狡詐的笑容。此時,我真有點兒替女青年不平。轉念一想,活該!都不是好東西!
“呸!”我狠狠吐了口唾沫。事後有些後悔——這若讓那些衛生監督員看見,不得挨罰款哪?錢多少不論,不丟人嘛。啊,你說你不是不講衛生,不是在違反政府的《五不準》,你是如何如何嗎?到那時豈不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了!
走著走著,一個五短身材的中年男子迎面而來,兩眼警覺地望著我問:“小姐,要金錶不?”
我早聽人說過在大街上賣假金錶、假寶石之類的事情,這個當我可不能上。
中年男人又說:“看看貨,是真的。做生意賠了,沒辦法……”
我硬綁綁地嗯啊了一句:“不要。沒錢。”
“我跟你家裡去取。沒錢不要緊。”
我的媽媽呀,別把我給綁架了!這街是不能逛了。我買張票,寧肯花幾毛錢,從公園裡橫穿出去了。
二十二 沉渣泛起 稿木嗟呼神鬼驚(四)
已然是金秋時節,可公園裡戀青的草木依然蔥蘢,而秋菊又正值花期,奼紫嫣紅,好不熱鬧。想必是每天兩點一線的生活,確實太乏色彩了,今天一進公園心情好極了,眼睛也不夠用了。可是,當我把視線從景物而轉移到人時,身上的溫度頓時下降,心頭的興致頓時低落為零。公園裡的人很多,多半是雙雙對對,還有些是大人領著孩子,年輕人陪著老年人的星星點點也有幾個。像我這樣形單影隻者,在我有限的視力範圍內是絕無僅有。他們悠哉遊哉、輕鬆快活,是真正意義的逛公園。而我呢?我算什麼呢?一種強烈的妒忌,一種難言的苦楚,頓時充滿胸臆。我匆匆穿出公園。
公園對面即是文化區,機關、學校、電影院、錄影廳、遊藝室……正趕上午休時間,幾個遊藝室裡都是小腦袋攢動,他們有的邊吃午飯邊操作遊戲機。什麼坦克大戰、魂鬥羅、打飛碟、開汽車、騎摩托,還有棋牌、檯球等等供你玩。你看他們打遊戲機的那雙小手,動作靈活得賽過我吃飯使用筷子,真讓人佩服之至;你看他們買遊戲幣的神態,一大把錢往櫃檯上一丟,就像扔掉一把用過的草紙一般,真讓人眼饞之極。其實,這已不算什麼了;沒聽人說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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