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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得要死。那燈又傳聲道：&ldo;一年盼著一年好，汗衫補得像夾襖。&rdo;蘇艾罵道：&ldo;捉鬼是你，放鬼也是你。&rdo;

蘇艾反反覆覆，堅持十分鐘愛德國，又堅持十分鐘愛捷克，顛來倒去，反覆無常，方寸已亂，好不容易熬到白天，心慌有些減弱，癱軟在床上，盼著能小睡一會，想：&ldo;人生苦短，世上真有陶淵明所說的桃花源該有多好!&rdo;那燈傳聲道：&ldo;澳大利亞地廣人稀，去哪裡放羊好了。&rdo;

深夜，蘇艾打盹，夢入無何有之鄉，自己在農場做羊倌，騎著駿馬，在澳大利亞一望無際、天地相接的草原上賓士，頓覺得天地是那麼寬闊，心裡是那麼豁朗，一位熱情洋溢又大又胖的白種女農場主陪著他，兩人比翼齊飛。

蘇艾頭痛醒來，思緒紛亂，耳軟心活，寫道：&ldo;秘密警察，我愛澳大利亞，我要去澳大利亞放羊。&rdo;下床將信插進信袋，回到床上，等了半天，身體沒什麼反應。那燈傳聲道：&ldo;你要喊，喊比寫信快。&rdo;蘇艾傳聲道：&ldo;我捷語南瓜大的字不識一籮筐，澳大利亞和放羊的捷語單詞都不會講。&rdo;那燈又傳聲道：&ldo;你用中文喊好了，我幫你翻譯。&rdo;蘇艾望著燈，瘋言瘋語，喊道：&ldo;秘密警察，我愛澳大利亞，我要去澳大利亞放羊。&rdo;那燈卻笑道：&ldo;家有千株柳，何須滿山走。&rdo;瘦子側身探出頭，罵道：&ldo;再喊，打死你。&rdo;蘇艾對瘦子掄拳，大有凜然不可侵犯之勢，叫道：&ldo;試試。&rdo;

白天，蘇艾頭痛心慌，瞥見胖子買了一盆鮮牛奶，想：&ldo;喝了牛奶有益於睡眠。&rdo;跳下床，討了三杯喝下。好奇問胖子道：&ldo;牛奶，幹什麼?&rdo;胖子道：&ldo;生產乳酪。&rdo;蘇艾心中奇道：&ldo;監獄裡怎麼製造乳酪?&rdo;也忘了頭痛心慌，蹲在地板上觀看胖子如何制乳酪。胖子將早晨發的三小塊乳酪搗碎，放進鮮奶裡挼搓溶化，然後用塑膠袋紙封住盆口。蘇艾想：&ldo;胖子用乳酪引種，就像中國人發酵醪糟。&rdo;又想：&ldo;無事找事，真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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