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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樣的努力,我的生意越做越興旺。我的客人也不限於普通人,有時候會遇到一些著名人士。我帶過香港警務署的高層人物去看脫衣舞,而以私人身份來日本的臺灣當局官員在我介紹給他一家中國內地人開的酒店後非常高興。像這些不平凡的客人,給的小費也會多得讓人吃驚。
給我印象最深的名人還是國內某知名大導演。
我原本就喜歡看電影,來日本後,這位大導演的電影一部不落。當他出現在歌舞伎町的大街上時,我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XX導演,我是你的崇拜者,能給籤個名嗎?”
我興奮地上前打招呼。他表現得很隨和,一點也沒有架子,在我的名片反面簽了名。這張名片我一直當寶貝珍藏著。
他對我這個在異國他鄉做著一種“另類”工作的年輕人似乎很感興趣,他提了許多問題。
“你是從國內來的?”
“老家是哪的?”
“你在這兒幹嗎呢?”
“做什麼工作?”
能跟他說話讓我受寵若驚,這是我唯一一次主動免費做“導遊”。
“我在日本的服裝設計學校留學,晚上在歌舞伎町做點為人民服務的事,掙點學費和生活費。您想去哪裡?這裡我熟極了,哪兒我都能帶你去。”
他提出想去脫衣舞場看看。與其說是因為男人的慾望,我想不如說是他作為導演的體驗生活和受到“探究心”的驅使。他對日本這個鄰邦的風俗文化表現出極大的興趣。此後,他幾次來日,每回我都會給他介紹各種各樣的地方。我們去過男同性戀俱樂部、人妖酒店、SM咖啡店等處。他每次都認真地仔細觀察著一切,最後笑著和我道別:
“小李!謝謝你!又讓我長了次見識。多保重啊!”
我還有過國家元首級別的客人。那是在1989年昭和天皇駕崩之時,某國國王在十幾名耳朵上戴著耳機的保鏢簇擁下出現在歌舞伎町。
我用蹩腳的英語向其中一個保鏢試著搭腔:
“要不要看現場表演?”
“什麼表演?”
“脫衣舞表演。”
全身肌肉、穿著黑色西服的保鏢站住了,他問:
“哪兒?”
我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還是把他們帶到了“T”脫衣舞場。
當時我並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些什麼人,直到第二天看電視新聞,才知道他們是某一小國的國王和他的保鏢們。
這類小故事實在太多了,講都講不完。
然而,在這一段忙碌的工作中,我突然聽到了好友陳海波遇害的訊息。
案件的發生是突如其來的。
這天快中午了,我還在家裡睡覺,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敲門。我一摸身邊,愛梅已經不在,肯定又出去逛商場了。因為她自己有鑰匙,所以不會是她。那麼,門外一定是那些推銷商品或宣傳宗教的傢伙,真是討厭的騷擾。我沒理會,但敲門聲繼續著。也許是愛梅忘了帶鑰匙?我嘴裡嘟囔著,只好起身去開門。
門一開,我登時愣了。外面是兩個西裝革履的男子,朝我欠身致意,一個胖胖的掏出證件,說:“不好意思,打攪你了。我們是警察。”
警察?這還是我第一次和日本警察面對面地打交道。我的心裡一慌,腦海裡閃過的是我沒犯什麼罪啊,難道在歌舞伎町拉客是違法的?我盡力使自己鎮定:“你好。有什麼事情?”
胖警察說:“我們可以進來麼?”
看起來這麼客氣,也許沒什麼要緊事。我漸漸放下心來,可是家裡又小又亂,我有點不好意思:“我們到樓下行麼?”兩個警察交換了一下目光,胖的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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