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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吐霧。
他從躺椅上彈將起來,不經通報竟自走進站在秀娟身傍。
剛剛要送到嘴裡的香菸停在空中,她望著曉雲,那眼光幽幽怨怨。
倆人誰也沒說話只是四目相對黙黙地凝視著。
好長一會,花秀娟彷彿才認出是古曉雲,她懶洋洋地坐起從茶几上拿起“恆大”香菸,彈出一枝送到曉雲靣前。
“希客,請抽一枝。”她說。
古曉雲接過煙又抓起茶几上的一包揑成一團狠狠地往地上摔。
花秀娟低下頭,手中半截煙滑到地板上。
和花秀娟相處半年多,從未見過她吸過煙,可今晚不僅吸菸而且還飲酒。茶几上半瓶揭了蓋的竹葉青烈酒,古曉雲檢起瓶蓋將酒蓋上。
花秀娟白了他一眼,取過酒瓶用牙咬開瓶蓋,斟了二滿杯。吐掉瓶蓋說:“來!為我的寂寞與孤獨乾掉這杯酒。”
“你什麼時候開始抽菸喝酒?”
“這幾天你……尤其顯得孤獨空虛……”她欲言又止。
古曉雲不容她再喝搶走她手中的酒杯“你已喝不少了,喝酒要適可而止。”
“曉雲,就讓我喝盡這杯酒罷,借這酒力把一切都告訴你,有些事,我想交代你。”她懇求地說,“就讓你永遠嫌惡我這個‘左派夫人’也值得。”
古曉雲無奈地挪開手,目送著她把滿杯酒幾口飲淨。他心裡說不出的難受,她吸菸喝酒不就是因為我對她動用冷酷這武器而起。他想。
“原諒我,秀娟……”
“別說了!我還沒有產生對你怨恨的情緒,也沒有資格啊!”
“我應該對你說清,那天我……”
“聽我說,愛情無非三種,一種是我愛你,你並不愛我;一種是你愛我,我並不愛你;這二種就是所謂單思。當然,一個人在心中愛上誰,這是他的神聖的自由,任何人也幹渉不了。還有一種是你愛我我也一樣愛你,這就是彼此相愛,刻骨銘心的愛,我倆正是屬於這第三種的愛。說實話,我心裡也滿足了。當然,以你的德行,因道德範疇,認為和一個有夫之婦相愛有傷風化極不道德。殊不知,我比你更明白,更能仰制自己對你的愛,我不是個不受道德觀念約束的女人,我並不是個對於道德和社會偏見不加可否,只要你明白這點就好。”
古曉雲以為,秀娟喝了這麼多烈性酒,必然胡鬧一通,說些不倫不類的話。竟想不到的是她的神志還是這麼清,酒精並沒有使他失去理智。當然,他懂得要儘量不再刺激她,免得她又抓起酒瓶。他默黙地點著頭表示明白。
“多麼神往前段的日子,而今,金不換了。你曉雲也清醒了。何必追根究底……蕾歐內娜說過,愛情有時飛行,有時步行,有人愛情是奔跑的,有人愛情是踱歩的,有冷靜、有熱烈,有人為愛情受傷,有人為愛情送命……說這些真不該,此輩當得被永遠的詛咒。是喲,多麼神往前段的日子啊!那時,都把愛埋藏在心底多好啊!卻又去覓豹子吃下豹子膽……也罷,再不談這些。我求你永遠把我花秀娟從記憶裡驅走,這世上根本不存在一個遭人唾棄的花秀娟罷。”
古曉雲倚著窗框遠望著隔河對面的鳳凰山,雙眼淚水漣漣。他對著鳳凰山輕輕叫道:“忘不了!秀娟!這輩子永遠忘不了!”
那時,他聽了秀娟說那些話後,這個有淚不輕彈的他已成了淚人。
花秀娟用香帕為他一邊拭淚一邊說:“雲,我都不曾哭,你倒哭成淚人。”
“我對不起你……”
“別說這些傻話,我懂得:我們只能相愛,不能結合”
“能!我不相伩,這種該咀咒的時代不可能延續下去……”
“這輩子不能結合,不能結合,下輩子吧,曉雲,立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