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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手機搶回去，說：&ldo;別胡鬧了。&rdo;

我又一把搶過來，不服氣地說：&ldo;我是認真的!你幫我拿回了證書，這次我幫你搞定，兩不拖欠。&rdo;

他摸了摸我的頭，好笑地說：&ldo;這也叫兩不拖欠?&rdo;

&ldo;那當然，&rdo;我調出他手機裡的電話簿，一個個按下去，&ldo;我跟郭奕說好了，讓他幫你請假。&rdo;

&ldo;郭奕巴不得我今天就回去上班，他會答應才怪。&rdo;

我撇了撇嘴，跑遠了些才撥號。周諾言站在原地，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我用眼睛的餘光掃了下他身側幾步遠的人群，忽然有了主意。

&ldo;你說真的?&rdo;

通話時間五分二十三秒，郭奕第四次問我這個問題，語氣充滿質疑。

&ldo;當然是真的，這種事我哪裡敢胡說。&rdo;背對著周諾言，我的心裡湧上一股惡作劇般的快感。郭奕仍是將信將疑，這個請假的理由無疑是叫人大跌眼鏡。

掛了機，我把手機塞進周諾言的口袋裡，&ldo;搞定了，他說沒問題。&rdo;

&ldo;怎麼可能?&rdo;他不信，掏出手機要回撥。

我急忙制止他，&ldo;難道我還會騙你啊?他都答應了，你別給他反悔的機會!&rdo;

周諾言目光炯炯地盯著我，說：&ldo;何碧璽，我覺得你有點古怪。&rdo;

&ldo;哪有?&rdo;我抿唇偏過頭去。

他不依不饒：&ldo;拿出你的化妝鏡，看看自己笑得有多詭異。&rdo;

&ldo;化妝鏡?我包裡從來不放這東西。&rdo;

他諷刺我：&ldo;你是不是女生?&rdo;

我挺胸叉腰：&ldo;我不是，難道你是?&rdo;

周圍的人群一片喧譁，我好奇心大作，拉著周諾言湊過去看熱鬧。

那是一個即將出發的蜜月旅行團，一對對新婚夫婦臉上自然而然散發出的甜蜜，令這個旅行團顯得十分與眾不同，導遊手裡的小旗子還別出心裁地以黑色為背景，正中畫了兩顆醒目的紅心，張揚得很。其中一對年輕夫妻正同導遊爭執，我在旁聽了一會兒，瞭解了大概。這對夫妻家裡臨時有急事要趕回去處理，蜜月之旅眼看就要泡湯，於是跟導遊在交涉退費的事。導遊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舉手投足乾淨利落，而且還很酷，不管那對夫婦說什麼，她都是簡短的回一句&ldo;抱歉，不行。&rdo;

我以前曾跟文琳去旅行社打工，對這個行業略有所知。其實導遊確實是愛莫能助，團費並不經她手。機場的工作人員過來催了，那對夫婦仍纏著導遊不放，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之勢。團裡其他人七嘴八舌議論開，一時間，人聲鼎沸。

我想反正我們無處可去，於是捅了下週諾言，小聲徵求他的意見：&ldo;要不要去?&rdo;

大概是被我眼中的躍躍欲試所感染，他思索片刻，過去跟導遊交頭接耳。

我乖乖在一旁等著，有他出馬，還有什麼事辦不到。

結果，我們頂替那對夫婦參加蜜月之旅，所有人皆大歡喜。上機後，趁著起飛前的幾分鐘，周諾言掏出手機回簡訊，導遊過來給了我一面小旗子，又遞來一張表格，我接過來，掃了幾眼，把自己的資料填上。

&ldo;周太太，把你先生的資料一起填上吧。&rdo;

我愣了幾秒鐘，感覺身側的周諾言似乎也回頭看我，臉不自覺地紅了。導遊不住地催促，我匆匆填完姓名、性別，然後是出生年月，在幾月幾日那裡卡了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