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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陸桓城歸家,不是晏琛歸家。
所有的目光只落在陸桓城一個人身上,母親握著他的手,雙目含淚,關心他半年來的衣食住行,嘆他奔波受苦,為陸家折騰壞了身子。晏琛問過一句好,說出自己的名字,便再沒有一次開口的機會。
陸桓城向母親介紹他,說半年前甫出門便落入險境,幸逢晏琛捨命所救,故而一直帶在身邊。晏琛在腹內打好了草稿,要把他們相逢的故事講給陸夫人聽,不料還沒開口,話題已被翻了頁。
做母親的,總不怎麼願意聽兒子落難的故事。哪怕後來獲救了,畢竟也曾經歷過危及生命的時刻,聽著不詳,令人膽寒,不如當做沒發生過。
於是晏琛只好把話嚥了回去,乖乖坐在陸桓城身邊,安靜地做一個陪襯,陪到日落,陪到客來,陪到宴起,陪到陸桓城身邊……再沒有一個屬於他的位置。
晏琛咬著褥子一角,苦悶地揉搓肚子,埋怨自己不該那麼謹慎。
要是告訴陸夫人,說他懷了陸桓城的孩子,腹內正睡著陸家的長孫,多少……多少也能獲得一些額外的關注,沾到幾分慈愛的目光,還能多說幾句話,哪怕無關自己,只關乎筍兒。筵席排座時,看在腹中那縷血脈的份上,至少也能得到一個主桌的位置,離陸桓城近些,不至於被逼到&ldo;親疏最淡&rdo;的院隅去。
而他自己,也能得到一個名正言順的名分,得以安睡在陸桓城身旁,不是隔了三條長廊的客房,更不是這一間清清冷冷的書房。
怎麼偏偏就選錯了呢?
晏琛抱著肚子,望著頭頂黑漆漆的天花板,眼裡浮起了一層薄淚。
他是有多愚笨啊。
一心想討人喜歡,一心想陪在陸桓城身邊,可是還沒跨進陸府大門,他在外頭做的第一個決定……就已經是錯的。
第八章 情動
黎明時分,微雨垂絲,臨窗灑入千百根,沾濕了散落的烏髮。
雨霧中,團團裊裊的水汽變得濃厚,一絲一縷纏緊了竹根。竹壁濕透,葉片滴水,一桿青竹濕淋淋的,在晨風裡瑟縮搖顫。
晏琛尚未甦醒,睡夢中已隱隱難受至極。
十指難耐地抓著褥子,口中喘息輕促,一會兒臉轉到右邊,一會兒臉轉到左邊,什麼姿勢都覺得不對勁。軟綢料子的衣衫貼在面板上,像刷了幾層漿糊,怎麼也蹭不掉。
晏琛難受得想哭,兩道秀眉越蹙越緊,剛動了動腰,忽然小腹一熱,底下竟湧出了一灘粘稠的汁水。
他瞬間就醒了。
初時還沒醒透,只呆呆地望著窗外,半晌才意識到……又是一個雨天。
雨天。
潮濕的霧氣裡,永遠藏著潮濕的情慾。
&ldo;嗯……唔……不要……&rdo;
他哭了出來,身子蜷在被褥底下劇烈顫抖,絞緊雙腿。可是沒有用,羞恥的液體一股股溢位臀縫,沾得臀瓣滑膩而狼藉。只那麼息功夫,身體已受不得一點觸碰,頸子,手臂,後背,腰肢……彷彿是沐浴後忘了擦乾,一顆顆豆大的汗珠遍佈全身,帶著草木香氣,頃刻浸透了被褥。
從前不曾這樣過。
哪怕再濕潤的天氣,他也不曾狼狽成這樣。
晏琛沒有注意到,眼下他正睡在書房,離自己的竹身實在太近,只堪堪隔著一扇開啟的軒窗。
竹壁在雨裡無聲無息往外滲水,每一滴都是春藥,淌進雨霧中最敏感的身體。情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