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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鬚,帶了十二名門徒,不但會在水上面走路,還能把五個餅變成一大堆餅,把兩條魚變成一大堆魚。這人還把死三天的人變活,能從自己的墳裡爬出來……”我說。
貝爾的眉頭整個皺起來,眼神變得凌厲:“是哪個無聊鬼,用竹子把聖經的故事抄一遍,埋到土裡面唬人?”
“不是唬人的哦,探測過年代了,比你們的聖經還古老幾百年呢!”
“我不信!無聊的把戲!”貝爾很不高興。
“竹子檔案說這個聖人,名字叫做‘吉舍世’哦!”我說。
“怎麼可能?”貝爾氣沖沖地問。
“真的叫‘吉舍世’,在中文裡,是‘帶來吉祥,捨身救世’的意思,沒想到你們的聖經,也沿用了我們漢文這個發音,給他取英文名叫Jesus唷。”
“簡直在放屁。”貝爾完全醒過來了,看得出他強壓住怒氣,咬牙咬得青筋暴起。貝爾的棕發,本來就像雄獅的鬃毛,這時亂髮僨張,看來馬上要噬人了。
“嘻嘻,貝爾,這下你不打瞌睡了呀。”我笑笑看著他。
貝爾一愣:“那又怎樣?”
“那我就不再氣你啦,安啦,沒有這個什麼竹子鬼檔案。我騙你的,只是要把你弄醒而已。”我說。
貝爾雖然清醒了,但他顯然很不欣賞我開他宗教的玩笑,車上氣氛變得有點古怪,貝爾臭著臉,彷彿為了報復,毅然換了錄音帶,大聲播起讚美基督的聖歌來了。這下可好,無邊無際的黑暗中,漫天響起“神啊帶我走過死亡幽谷”的歌聲,非洲贊那布跟我都坐直背脊、毛骨悚然,大家都清醒了。
流浪者之罵(3)
拍攝工作完成,從黃石公園開車趕回洛杉磯,又得在黑暗中飈車趕路。先是我開,開了一段,改成贊那布小姐開。問題是五分鐘後,贊那布開始瞌睡了。
車子歪扭得越來越厲害,我想勸貝爾讓大家停車睡覺,禮拜一的課趕不上就算了,再跟教授解釋。我還沒開口,忽聽得貝爾開口說話了:“黑人很醜。”他說。
“說什麼?”贊那布問。
“我認為,黑人很醜,黑人都很醜。”貝爾說完,瞄我一眼。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貝爾竟然敢對非洲來的人權運動分子贊那布說“黑人很醜”!我背脊發涼,覺得大難將至。
果然贊那布牛眼猛然暴睜,大吼一聲:“你們他媽的白種爛貨才醜,白得噁心死了!”
貝爾毫不讓步:“我覺得好萊塢所有黑人明星裡面,就算最漂亮的,也比不上白人明星裡面最醜的。”
贊那布氣壞了,抓方向盤的黑手背上,一根根泛白的粗筋都暴了起來。贊那布開始罵白種男生的醜,從頭髮開始罵,一直罵到腳趾頭。等她罵得稍微有個段落了,她才狠狠瞪我一眼:“康永,這小子是納粹黨,想殺光所有次等人種,你還不替老孃把他推下車去,讓老孃用車輪把他的爛白屁股輾壓個三百遍,壓成白麵餅烤成披薩,再塞進其他白種肥豬的屁股去。”
我用力推貝爾一下:“你搞什麼?我以為你是宗教狂,搞半天你是三K黨,你是不是也要罵罵黃種人啊,來啊,有種罵兩句夠狠的來聽聽!”
貝爾嘻嘻一笑,說:“這下不是大家都醒了?”
流出波蘭去(1)
UCLA特別愛收大學時念各種科系、而且來自不同文化背景的研究生。這種收研究生的態度,也就造成了我們電影所臥虎藏龍的場面,聽說每年申請要進這個研究所的學生人數約六千人,從六千人中錄取三十名。
同學們彼此當然都摸不清底細,如果有機會看看這人來UCLA以前的作品,就可以掂一掂他的斤兩。
機會來了,導演課的指導老師,安寨墾教授,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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