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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刀,親自—一奉上,請客取肉。
柴哲取一塊大肉放在左軸上,倒握著骨柄,小刀自外向內一削;肉破血湧出,挑起肉條,血仍不住往下滴。他毫無表情,往口中一塞,吃得津津有味。
杜珍娘看得心中發毛,用漢語問柴哲說:“我不吃這些東西,簡直在茹毛飲血。”
柴哲喝了一口酒,笑道:“我已吩咐主人,你面前那塊小的,保證全熟,吃吧!”
“真要命,多髒,怎麼放在衣袖上?”杜珍妮苦笑問。
柴哲呵呵笑說:“怕什麼?不論藏人或番人,襟袖油膩愈多愈光愈感到自豪,你看哈布林和梭宗藏布兩位姑娘,她們是公主的身份哩!襟和袖還不是油光水亮?那木碗中的奶酒雖無酒味,又酸又臭,但十分滋補哩!”
古靈吃得心中叫苦連天,齜牙咧嘴,介面道:“柴哥兒,拜託拜託,另弄些可入口的東西來吃好不?”
柴哲搖搖頭,苦笑道:“不可能的,靈老。除了要將肉煮熟些之外,小侄無能為力,他們長年累月只有這些東西吃,別看我吃得津津有味,這叫做黃蓮樹下彈琴,苦中作樂,不吃不行,咱們總不能餓肚子呀。”
“可不可以烤來吃?”
“到了蒙人的部落,烤羊肉隨時可有。在番人部落,是吃不到燒烤的。”
藏布姑娘目光灼灼盯視著杜珍妮,杜珍娘雖是男裝,但沒有男人的粗壯體魄,五官俊美,怎麼看也不像男人,難怪藏布姑娘對她動心,假使不是正式的宴會,這位番女恐怕已纏住她了。
柴哲知道這些蒙番女人毫無貞操觀念,深怕引起糾紛,便用苗語向杜珍娘說:“杜姑娘,今晚你必須小心,這位番邦女子對你有意今晚你可能有麻煩。”
杜珍妮正為了食物難以下嚥而光火,冷哼一聲說道:“你看好了,等會兒她就有麻煩了。”
“你可不能動火啊!”
“她如果討厭,我點她的麻穴。”
哈布林姑娘聽不懂他們的話,扭頭向柴哲問:“柴哲,你們說什麼?”
蒙人的稱謂十分簡單,對宗法的觀念淡薄,呼名道姓還算是客氣的哩!柴哲呵呵笑說:“我這同伴說,你們兩位姑娘都很美。”
“你認為美不美?”哈布林笑問。
“十分美。”他信口答。
“進入西番逃避中朝追緝的人,大多在西番落家,做番人的女婿。如果你有此打算,我替你做媒,怎樣?”
“哈哈!你是不是對我這位同伴有情意?可惜我的同伴沒有牛羊行聘。如果你藍鵑旗不嫌貧附馬,我或可替你們撮合,如何?”
哈布林姑娘撇撇嘴說:“藍鵑旗的女人,不要像女人般的男人。”
柴哲向文天霸一指,笑道:“他像個伊克喀喇(大黑馬),如何?”
“哼!像個伊克保喇(大雄駝),我們族裡多的是。”
柴哲身在危境,居然有心情開玩笑,指著端木長風道:“他是我們六人中,武藝最好的一個,人才一表,英俊瀟灑,你看他是否合意?”
哈布林搖搖頭,不加思索地說道:“目光太厲,嘴唇薄,為人陰險刻薄,他這人不好。”
柴哲心中暗驚,想不到這位蒙女居然善於相人,而且相當有見地,不簡單哩!淡淡一笑道:“你似乎通曉中原的相術,只是知而不精。你到過中原?”
哈布林凝視著他說:“我到過西寧、蘭州、洮州。”
“是跟著你的族人,打到那些地方劫掠麼?”他信口問。
“到西寧是打劫的,其他不是,是去玩。”
“去玩?你不怕被抓去殺頭?”
“我才不怕。本族有你們八個漢人,他們都是貴朝廷要捉拿的人,武藝很好。有他們帶著,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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