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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對於謝燃的順從和配合,慶利帝鬆了口氣。
這冷血的帝王也終於因年邁,漸漸意識到世上並非什麼都能掌握在皇權之下,竟久違地在謝燃平靜的目光下,心中虛了一瞬。
於是,他找補道:“不過,你不必太過擔心。朕讓你領兵,有個關鍵原因,他們的異法妖術,對你不起效用,至於那所謂聖女,你更不必擔心——明燭,你還記得我給你看過你生母靈姝畫卷嗎?你可記得她的衣著配飾?”
謝燃還沒說話,老皇帝卻先一個哽咽,情真意切地嘆了口氣,說道:“明燭,想來你也猜到一些。你生母靈姝裝扮與異族相近,確為異族中人。只是此族類似人非人,蠶食同胞,靈姝出身卑微,無力對抗,苦不堪言,朕當時還是皇子,遊歷西川,微服時見此不平之事,拔劍相助,她以身相許,才有了你,因為你有一半異族血脈,才能不受他們邪法影響。只是可憐靈姝先前被族人所害,身體底子不行,生下你後便撒手人寰了……”
老皇帝這番話說的行雲流水,連個磕絆都沒打,末了甚至自我感動地擠出幾滴眼淚,直直地望著謝燃,像是指望他立時便信了,也跟著哭一場。兩人君臣父子,執手相望淚眼。
但謝燃實在哭不出來,只好乾巴巴地說了句:“陛下節哀。”
慶利帝看他這副樣子,漸漸自己也覺得沒勁,又隨便說了幾句鼓舞的虛辭廢話,便讓謝燃退下了。
謝燃走出御書房時,大內總管太監張真遞過來一個手爐。
“謝公子,”張公公貓著腰,露出一個和氣的笑容:“天暗了,宮外寒涼,您拿著暖暖。”
這幾年,謝燃殺伐果斷,又愈發不愛說話,因此看起來更顯的深沉莫測。
很少有人記得,他今年其實才二十四歲。尋常簪纓世家子弟,若是不懂事些的還在遛貓走狗,即便懂事點的,也不過科考領個尊貴的虛銜,和父輩學著經營人脈,準備繼承家業。
諾大皇宮朝堂,遍地是叫謝燃“謝大人”、“謝侯爺”的,這些曾經屬於他父親謝赫的稱呼,如山一般突然沉沉落在了他的肩頭,彷彿每一聲稱呼,都在提醒那些濃得化不開的血仇。
也只有張真這個看他長大的老內監還會叫他聲“謝公子”了。
謝燃接過暖爐,手指在溫暖的綢布中微微一頓,抬眼看著張真。
“謝公子,您少時,長公主殿下常帶您入宮請安,冬天時,老奴便會給您個暖爐。這回,老奴在裡頭又添了些陛下愛用的安眠香料,想來陛下都喜歡,一定是不錯的。”張真彎著腰,笑呵呵地說:“近來天寒,您也要……顧念己身。”
謝燃眼睫微動,看了眼御書房裡慶利帝的背影,道:“謝過公公。”
他走出宮廊,在僻靜無人之處從包裹暖爐的綢布中,抽出一張字條。
只看了一眼,方才被皇帝當面賜毒而面不改色的謝大人竟然神色大變。一瞬之後,他眉頭緊鎖開啟手爐的銅蓋,將字條扔進炭火中燒盡。
字條上寫的是:昨日三皇子報,鬱郡王潯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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