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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青軻道:「夜色濃重,勞煩丞相了,至於唐公子……」
唐瀟睜大眼睛。
裴青軻笑道:「還是早些休息吧。」
唐瀟:「??!」
下午還說要來唐府做牛做馬,轉頭就把他拋棄讓他面對這險惡的世界。
虧他還答應給她雕麒麟呢!
今日唐公子可算明白「恩將仇報」四個字到底是怎麼寫的了。
唐瀟生無可戀送目送兩人和幾個掌燈小侍出府,轉頭對上了林宛茵的雞毛撣子。
唐瀟急忙跳開,「爹!你怎麼能拿這個進吃飯的地方?!」
那邊唐瀟正在進行飯後活動,這邊裴青軻同唐樓墨一起出府,半路沉默。
中後程,裴青軻道:「丞相可知本王今日來的意圖?」
唐樓墨溫聲道:「臣可猜到一點。」
「能猜到便好,」裴青軻道:「也安穩不了多久了,本王和唐公子的婚事,會暫緩。」
唐樓墨道:「臣會和小子說明。」
裴青軻:「不必,他對這一切尚且不知,本王……我想讓他不知。」
若是這樣……那自然最好,唐樓墨初時還擔心過她會如實告訴瀟瀟,畢竟她那日都帶瀟瀟去了獵場。
聞言唐樓墨鄭重道:「謝殿下。體恤。」
裴青軻垂睫,側頭看了眼院中花草,輕聲道;「我不過是在體恤我自己。」
她聲音很小,唐樓墨只聽見了「不過」兩個字。
她知此時不適合再問,沒聽清那便是瑞王不想讓她聽清,遂作罷,道:「殿下當心,前方是一段石子路。」
裴青軻道了一聲「多謝。」
一路往府門走,裴青軻眉目清淡,看不透其中心思。
裴青軻內心並不如表面那般平靜。
獵場時,若她真的盡全力追捕,裴琛鈺是萬萬跑不掉的。
放裴琛鈺走也不是什麼顧忌姐妹感情,而是因為她隱約明白了裴琛鈺為何在安穩了那麼多年後妄圖謀反。
裴琛鈺與堯國長皇子,近年來交往甚密。
堯國長皇子姓段,封號長安,今年已經二十又二,尚未嫁人。
堯國皇帝年幼,長安長皇子涉政,將堯國治理的很是不錯。
為掌權者,但凡自家好了,自然就開始覬覦別家。
裴琛鈺便是長安長皇子劃開大斐的一個突破口。
裴青軻暫時還不知道她們是如何勾搭在一起的,但裴琛鈺能成為長安長皇子開啟大斐的突破口,未必不能是她們開啟堯國的。
長安長皇子應該也猜得到接收裴琛鈺會是什麼後果,但是他還是讓裴琛鈺踏入堯國,不知二人確有感情,還是順水推舟,藉此開戰。
這些年堯國並不安穩,這一仗本就勢在必行。
經獵場一戰,最晚不過年末,若是早……那便隨時都有可能。
事關重大,朝中如唐樓墨等重臣都或多或少知曉一些,裴青軻卻從來都沒和唐瀟說過。
獵場一役,她怕了。
在他沒有執劍離開的時候,裴青軻一直以為她能平和麵對,能放他去做想做的事情,哪怕會有危險,也能接受。
自他從她身邊離開的那一瞬間起,她明白她高估了自己。
她不能,完全不能。
那種感覺像是被活封在棺材裡,周圍覆滿泥土,才不過幾息,便像是幾天幾夜裡都只靠一個針眼大小的小孔呼吸,絕望而窒息。
這一仗要打,她會前往,但不會帶唐瀟一起。
她要他留在豐都,等她歸來。
可這話她不知道如何說,便只能一直拖著,想著等實在瞞不住了再說。
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