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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張居正對明朝的政事從政治、經濟、軍事三方面下手,進行了頗有成效的改革。政治上,他整頓吏治,實行考成法,作為升遷、黜陟的依據;軍事上整飭軍備,加強邊防,選用能徵善戰、帶兵嚴格的將領,對蒙古採取安撫睦鄰政策;經濟上,清丈全國田地,推行一條鞭法,減輕農民負擔,促進了貨幣經濟的發展。這一系列措施緩和了社會矛盾,使得萬曆前十年,政治清明,經濟繁榮,當時太倉的積糧可支用10年,國庫錢財多達400餘萬。
如此卓有成效的統治,怎麼還會在後世被人說成是明之亡亡於神宗呢?
可惜好景不長,萬曆十年,張居正去世,神宗開始獨掌政權。反對改革的官僚紛紛起來攻擊、誣陷張居正,神宗也對昔日威柄震主的師傅日益不滿,回想起以前馮、張二人對自己的約束,神宗反感陡升。於萬曆十年十二月,將馮保以欺君蠹國之罪,免除東廠提督之職,抄沒家產,隨後將張居正重用的人統統罷免,同時為從前反對張居正的人一一恢復名譽或官職。又追奪張居正的封號和諡號,查抄張家,謫戍家人,改革全部被廢止。
從此以後,朝廷一天天地走向沒落。他長年深居禁宮,盡情享樂,群臣不認識他,他不認識群臣。甚至連郊廟祭祀這些古代禮法社會中認為很重要的事情都委人代行,終日沉湎於酒色之中,使得朝政大壞。生活上他十分奢侈,揮金如土,喜歡大興土木,整個統治階級糜爛不堪,貪汙成風。他還以採木、燒造、織造、採辦為名派出大批宦官,分赴各地充當礦監、稅使,肆意蒐括民脂民膏,並提倡官吏向他進奉,把進奉財物的多少作為衡量官吏是否效忠皇上的標準。為此人心洶洶,民變紛起,社會越發動盪不安。
萬曆二十年(1592年)二月,寧夏副總兵官哱拜起兵反叛;五月,日本發動侵朝戰爭;同時西南又發生播州楊應龍叛亂。明神宗被迫三路出征,史稱&ldo;萬曆三大徵&rdo;。三徵歷時十餘年雖然獲得全勝,但卻喪師數十萬,耗銀千萬兩,兵連禍結,國家遭難。
中國卷 第四編 日落前的烏飛鳶唳(5)
神宗因為寵愛貴妃鄭氏,想要立鄭貴妃之子朱常洵為儲,而把皇長子朱常洛晾在一邊,這引起了全體大臣的激烈反對,是為明朝政壇重事之一的&ldo;國本之爭&rdo;,這是繼嘉靖朝&ldo;大議禮之爭&rdo;後的又一次大規模的皇帝與大臣的衝突。雖然最終勝利的是大臣,但此事前後拖延達二十年之久,為此有好多大臣掛冠還鄉,朝中職位空缺嚴重。神宗也與文官政府形成消極對抗,幾十年不理朝政,統治階級內部矛盾重重,東林黨人與邪黨的鬥爭更加是水火不容,持續了很久。而此時東北的後金卻迅速崛起,努爾哈赤用三十年的時間統一了女真各部,於萬曆四十四年(1616年)建立後金政權。萬曆四十六年(1618年),努爾哈赤以&ldo;七大恨&rdo;告天,嚮明王朝發起了進攻。&ldo;遼餉&rdo;的加派使民怨沸騰,神宗也從此愁眉不展。星火之光,最終發展成為燎原之勢,把明朝送上了覆亡之路。
萬曆四十八年(公元1620年)八月神宗病逝。《明史》評曰:&ldo;明之亡,實亡於神宗。&rdo;
對明朝的這幾位皇帝,柏楊先生給過一個很好的總結,讓人失笑,他說:&ldo;人的感情反應,有時候竟會恰恰相反。朱祁鎮、朱厚照之類的活寶,把皇宮當作不快樂的地方,總是到外面遊蕩。而朱厚熜、朱翊鈞之類癟三,又把皇宮當作最快樂的地方,連片刻都不肯離開。對於後者,我們真不瞭解,在那個範圍有限(不過三四十個院子)的皇宮中,每天所見的都是同一的面孔和同一的景色,怎麼能自我關閉三十年,而不感到單調煩悶。&rdo;
神宗長子朱常洛雖然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