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喚起謫仙泉灑面(第1/3 頁)
外門道士就是外門道士。
他無名無姓,也沒有道號法號--上次有個刀客四處吹噓自己黑進了外門道士的數字度牒,上頭無論是姓名亦或是道號的欄目都是空空如也。
方白鹿覺得這話有著一定的可信度:因為後來他再也沒見過這個刀客,聽說是在吉隆坡室外的荒原上被幾條野狗剖開顱骨吃光了腦子。
一個做過多次改造的刀客,就這麼死在荒原上了?他的植入手術還是方白鹿介紹的。以方白鹿的經驗,這倒黴刀客的身體機能足以支撐他不眠不休地在荒原裡殺上三天三夜的野狗。
所以方白鹿心裡明鏡似的:這個刀客是真的摸到了外門道士的一些小秘密,所以也被永遠地封了口。哪有野狗連顱內記憶體也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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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門道士把陰靈稀碎的半臉隨意一甩,那團模糊的血肉隨著狂風起舞,逐漸離石油塔遠去。
他攤開手掌伸進暴雨,任由著雨滴沖刷著血水。
方白鹿望著陰靈的殘骸被狂風捲進雲中,轉過頭對外門道士敲了敲自己的臉頰:
“臉上還有,最好還是擦乾淨了。”
外門道士面罩上的血水被風橫著刮開,留下幾道血痕。
他拉起袖袍,緩慢且細緻地擦拭起來。
【沒有發現面罩上的血跡麼?或許外門道士並不是依靠肉眼視物】
有幾次外門道士的袍袖已經完全把他的頭部遮住,但方白鹿都沒有出手攻擊。如果他的猜想正確的話,恐怕頭部被遮住也不影響外門道士觀察四周的情況。
方白鹿看著外門道士用左右袖袍交替又抹了幾次面罩,心裡有些疑惑:
【外門道士還挺愛護這個面罩的。只是動手殺人的時候怎麼那麼不小心?】
外門道士鬆開了道髻的束帶,神經管線蛇一般舞動,像是舊世紀神話裡的女妖美杜莎。
“方老闆真是好手段。偃師俱樂部的預備會員就這麼被你一招收拾/破壞了。”外門道士的聲音穿過暴雨依舊清晰,只是同時發聲多個詞語的怪異習慣聽起來有些模糊。
【外門道士沒有看見我的辟邪符麼?倒是沒想到那陰靈是偃師俱樂部的】
方白鹿心裡一顫。
夜雨越發滂沱,永無止境地由天頂落下。萬千雨點打在石油塔的金屬外壁與維修架上,發出的聲音像是巨人的低吟。
“沒有仙師出手,我怕是就麻煩了。”方白鹿挑了挑眉毛,刻意將說話的音量壓低。混雜在雨水的敲擊聲中,他的聲音細若蚊蟲。這是為了試探外門道士的聽覺對聲音振幅的敏感度。
但他說的這句話有一半是真的。如果外門道士剛剛沒動手,要徹底收拾掉陰靈還要花上不少手腳。
“方老闆倒真是體面人,一點也不貪功。”外門道士把雙手揣進黑色道服裡的袍袖,把頭往被陰靈用單分子絲線剖出的大洞點了點;“這丹房加固過,方老闆怎麼開啟的?”
雨點聲的干擾、接近十米的聲源距離、刻意壓低的音量都沒有影響外門道士聽清方白鹿的話。
【而且連我刻意壓低聲音都沒有發現還是說根本不在意呢?】方白鹿不禁一勾嘴角:形勢開始向他的計劃中轉變了。
“單分子絲線。”方白鹿努努嘴,往外面的半空示意;“不是我弄的,是你嘴裡‘偃師俱樂部的預備會員’的。”
“蜘蛛切?”外門道士腦袋微微向後一仰,似乎很是驚訝;“方老闆連蜘蛛切都能反制,果然深藏不露。”
蜘蛛切是日本人對單分子絲線的叫法。有趣的是,這明明是智利人鼓搗出來的東西,結果卻是日本人起的外號更為人知。
方白鹿雙手攤開聳了聳肩:“仙師,強制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