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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快要跑過來時,她身後追著的一名瞧著就有些功夫的侍女一把把她攬起,“郡主,莫要過去了,長公主還沒跟上來,會急的……”
因著這忽來的一樁事,那行刑暗衛的劍竟也耽擱了,劈而落下時,他下意識地抽手去躲,踩著他手的那名暗衛不妨也沒踩住,落下的劍風沒有原定地廢去他左手的經脈,而是掃到了他抽手時的手背,劍尖帶出的一串血珠,正好甩到了那跑來的小女娃臉上。
那小女娃一下了就哭了,侍女還未及去哄,一個穿著大紅色貴重宮服的女子便已罵上。
侍女把懷中的女娃遞過去,那女子接過來,也是哄不好,又見到小女娃臉上的血珠,氣得更兇,罵完自己的侍女,轉頭來罵他這裡一處。
兩名暗衛和那個頭領都不敢還口,任女子罵著,被女子擦掉血珠的小女娃,帶著一臉淚痕,嬌喘抽泣地指向還趴在地上的他,“哥哥,那個哥哥……他們欺負哥哥……”
女子見小女娃指著他時不哭了,才多少停了怒氣,轉而瞧他一眼,如瞧路邊的草芥一般,倨傲地抬著頭,說道:“郡主今天生辰,不好血腥過重,饒了他吧,當是積德了。”
女子說完,攬著懷裡的小女娃,帶著她那一隊人浩浩蕩蕩地走了。已經很遠,被攬在女子懷裡的小女娃,仍回頭看他,已是不哭了,衝他揮著一隻白嫩嫩的小手,笑著。
女子說的話卻很有份量。傳到主上那裡,他終是逃過這一劫術。
其實,那個女人走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那女人是誰了。大印後宮,可以不知皇后是誰,卻不能不知蕭華長公主。
只是每每想起那小女娃一張真切純靜的笑臉,便覺得有多少黑暗,早晚都會過去了,就像今晨那輪新生的紅日,燃燃點起、生生不息。
按那時,算起今年這時節來,小女娃又要快過生辰了,若沒算錯,這是及笄之齡的生辰啊。
李榮享這半醒半夢間,神思往復,想的事更多。
那日路口之事,他覺得無因無果,卻又真實發生,就如十年前那次,也是無因無果,也是真實發生過了。
十年前,小女娃太小,不會記得的;十年後,小女娃長大,更不會想起……
李榮享覺得:因果這東西,真是太玄妙了。
日頭當空而掛,已是巳時將末,他們那輛早起就出門而來的黑色飾獨騎馬車,停在距離雲王府極近的小胡筒裡,已是久久不動了。
“先生,你要不要用些茶點?”
用過兩壺茶並一盤鮮果的墨染,實在坐不下去了,他不知道他家先生在等什麼,為什麼雲王府已在眼前,卻不入府,而是在府外空候。
李榮享並不應他,輕輕撩起馬車一側的擋簾,望向外面,直到看見對面胡筒駛來一輛大紅色飾漆豪奢的五騎馬車時,他才道:“過去吧。”
他一句‘過去吧’,在車廂裡坐得快長毛的墨染,簡直要垂淚了,連忙探身出去,吩咐完幾乎睡著的車伕老王頭時,他也注意到對面駛來的那輛馬車了。
那輛馬車已經停到了雲王府門口,厚重的車簾由隨侍下人掀開,一名身著蕊黃色華美宮服的妙齡女子,在兩名大丫鬟的摻扶下,緩緩走下馬車來。
兩個胡筒兩向相對,兩輛馬車距離也不遠,只是他們的馬車在暗影處,並不顯眼,是以一切都看得真切,那妙齡女子瞧著面善,豈不是……
墨染狡黠一笑,他終於知道他家先生等這一早晨並這一上午,到底是為了什麼了?
就說雲王爺絕對沒那個面子,原來,等得是長樂郡主啊。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更新有點晚,親們,哈哈,主要是我回來得晚,年末比較忙,親們懂的,見諒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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