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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以前這麼慘的啊。」巖睿滿目同情。
「可不,比起人家說你一句沒爸爸,我是不是更可憐?」文詩月問。
「好像是。」
「嘴長在別人身上,人要說什麼我們又沒辦法控制,拳頭解決不了問題,只會放大問題。別人就會認為你很在意,那這種事就會源源不斷的發生。你不搭理,猴跳三遍沒人看,他們自己就沒趣了。但是這件事你是做錯了,你不應該打人,更不應該把氣撒在你最親的人身上,她又有什麼錯呢,是愛你愛的不夠?」
文詩月停下來,看向巖睿,說了最後一句:「我們沒有了爸爸,可你別忘了,媽媽也同樣失去了愛人。」
「我走了。」巖睿急匆匆地轉身。
「去哪兒啊?」文詩月明知故問。
「找我媽去。」
聽著巖睿急迫下樓梯的聲音,文詩月默默地喝了口奶,滿意地笑了。
她回身,抬頭望著黑幕上的星星,眸光澄澈,語帶歉意:「對不起啊爸爸,我瞎話編溜了有點兒離譜,但也是出於好意。您在天之靈,就別說我了。」
「咳咳……」身後猝不及防地傳來男人的低咳聲。
文詩月驚地一轉身,就看到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林旭。
男人肩寬腰窄,迎著昏黃的頂樓燈光,邁著長腿不尷不尬地朝她走了過來。
指尖一點猩紅,讓他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散漫不羈的痞勁兒。
文詩月背倚著護欄,一瞬不瞬地盯著林旭,指尖不自覺地摳緊了牛奶盒子。
短短几步路的距離,卻讓她恍然如夢。
朝她走來的不是林旭,而是李且。
「我可不是故意偷聽,我在後面抽菸。」林旭走到文詩月面前,抬了抬手示意,「被嗆了一下。」
男人嗓音慵懶煙沉,在這濃濃月夜裡顯得格外磁性。
文詩月被這話霎時喚回現實,她暗自鬆開牛奶。別過眼時,視線正好跌在了他抬起的那骨節分明的手上。
這人的手跟李且一樣好看,勁瘦修長,背骨凸起,骨節分明的食指和中指間銜著一小截明明滅滅的菸捲。
不僅如此,偏偏連聲線都跟他有些相似。
真真是打燈籠走鐵道,見鬼。
唯一的區別可能就是眼前之人聲音偏沉啞,不似清朗。
意識到自己又在拿他作比較,文詩月告誡自己這個人不是他,只是長得特別像而已。
一正一邪,他們根本就是兩個人。
文詩月見林旭正好整以暇地端倪著她,她移開視線,神色恢復坦然:「嗯,沒事。」
平臺中間起了個屋子,屋頂簷邊養著一圈花,正好把兩邊擋住,形成一個互不幹擾的死角。
兩邊都有樓梯通上來,林旭就是從那邊上來的,只不過不隔音。
所以,應該是她從忽悠小孩子的話開始,讓正好在那邊抽菸的他聽了個全,最後給嗆到了。
林旭走到文詩月身邊,將手裡的煙屁股在護欄上捻滅,順手丟到旁邊的垃圾桶。
男人無孔不入的氣息混著流動的空氣撲面而來,文詩月幾不可察地往旁邊挪了兩步,與之保持距離。
然而她這暗地裡的舉動還是被林旭看在了眼裡。
「沒事?」鼻子裡溢位一聲低笑,「那你剛才慌什麼?」
他就地沒動,弓著背,黑t貼出緊實的背肌線條。說話間從褲兜裡摸出煙盒,在欄杆上敲了敲,低頭咬住被抖出來的那根,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大晚上突然冒出個人,換誰都一樣的反應。」文詩月籠統回道。
「這樣啊?」
林旭叼著煙也不急著點,菸捲在薄唇上微微上下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