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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給我的是什麼，是起點比你高，有得比你多，知的比你深，走得比你遠。

王雪川這樣想著，心中的惡氣暫時地平息了。他努力露出半個笑容，垂下眼睛看著自己緊握在身前的手。

&ldo;周檀，我就是睡不著……&rdo;王雪川笑著，眉宇間卻緊皺。

&ldo;嗯……&rdo;周檀幾乎是捱了兜頭的冷水，猛地驚醒過來，收回了看向李陵房間的視線，深深呼吸。知道道歉沒用，又覺得心中惶然，只能緊挨著王雪川坐下，伸手攬住他。

&ldo;我原諒你了。&rdo;王雪川沒抬頭，只是小聲說了一句。

不，你不原諒我。周檀沒開口，只是把王雪川摟得更緊。

&ldo;我原諒你，不管你做什麼我都原諒你。哪怕你更多分，我還是會原諒你。&rdo;王雪川自己說著，似乎喘不上氣，哽了一下才說下去，&ldo;周檀，你知道為什麼吧？不是我心大，是我只有這條路可以走。&rdo;

&ldo;雪川……&rdo;你別這樣，周檀想說。

&ldo;不原諒你我能怎麼辦？打你還是讓你滾？&rdo;王雪川抬起臉來，大顆大顆的眼淚掉下來，&ldo;我能忍心還是捨得啊，你明知道的。&rdo;

周檀是真怕王雪川露出這種無措的表情來，王雪川一心愛他，這點從無虛假，他知之甚深，而無以為報。周檀伸手拉過王雪川的手，握住，應了一聲：&ldo;知道的。&rdo;

&ldo;也好，這一天終於來了，省得我總在害怕什麼時候會來。&rdo;王雪川又笑，眼淚卻仍是在掉，&ldo;我們都還年輕，你逢場作戲遲早難免，要錯也是明知道你不是單身還上趕著引誘你的人錯。周檀，你會補償我對吧？&rdo;

&ldo;……&rdo;

&ldo;周檀你說話，會補償我嗎？&rdo;

被王雪川強忍委屈的眼睛看著，周檀點了頭。

他不知道為什麼不能拒絕王雪川，是出於自己對王雪川的迷戀，還是別的什麼。周檀想逃了，可是逃不了。

&ldo;我今晚就會回c國，畢竟你們還有工作。&rdo;王雪川臉色微紅，湊在周檀耳邊說，&ldo;你回國就把訂婚戒指買了吧，答應我。&rdo;

&ldo;好。&rdo;周檀說。

&ldo;還有一件事現在要做。&rdo;王雪川親了他的耳朵一下。

&ldo;什麼事。&rdo;周檀僵直地坐著，問。

&ldo;把那個李陵叫出來。&rdo;王雪川柔聲道，&ldo;你要跟人家道歉，當面說清楚，你跟他，就是玩玩，讓他不要往心裡去。他要是要錢，我出。&rdo;

周檀感到一陣齒冷。

&ldo;……雪川。再怎麼樣，李陵不是在向我出賣身體，你不要說那種話。&rdo;他說。

&ldo;我又怎麼知道？&rdo;王雪川推開周檀，&ldo;難道你們還是在戀愛不成？&rdo;

&ldo;並不是……&rdo;周檀也說不清楚。李陵從未承認過，他自己也沒有這個立場。

可是王雪川要。他就不能拒絕。

&ldo;那就現在吧，敲門。&rdo;王雪川道。

周檀敲了一陣子。

王雪川強裝鎮定坐在沙發裡，手捏得死緊。要是李陵不開門，他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踹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