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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帶東西轟了出去。”
馮慎道:“此人並無實授,卻要賄賂公行,圖的是什麼?”
“還不是為了斂財?”肅親王道:“杜奎紹上通關節,下攏沆瀣,與一些稅員胥吏朋比為奸。在京師的大小榷場貨所,盤詰商民、刁難行旅,藉端勒索,中飽私肥!”
“城狐社鼠之流,尤為可恨!”馮慎恚道,“王爺,卑職若沒記錯,您老還兼任崇文總稅關的監督,就容著那幹奸蠹胡作非為?”
“唉……奈何掣肘啊……”肅親王嘆息道,“杜奎紹上下打點,就連李連英那兒頭也搭上了線。有人暗中庇護,本王也拿不住什麼把柄,只能有事沒事尋他點小麻煩,過過乾癮了……行了,不說了!別讓那小子敗了興致!”
知是有心無力,馮慎也不再多言,將肅王送至王府,便悶悶不樂地返回家中。
且不說馮慎怎生鬱郁,單道那杜奎紹吃了憋屈,正東一頭西一頭地在街上亂撞。
“六爺,您慢點兒……”一個惡奴苦著臉道,“我們哥倆兒還帶著傷呢……”
“還有臉說!?”杜奎紹停住腳,罵道,“看著五大三粗的,遇事全他孃的不頂用!”
“這也不賴我們啊,”惡奴委屈道,“那可是王爺……”
杜奎紹摸著眼眶,恨道:“王爺自然不能碰……不過另外那小子嗎……哼哼……”
惡奴會意,上前諂媚道:“六爺放心,回頭我多叫幾個人,把他手腳都給撅折了!”
“這才像句人話”,杜奎紹道,“動手前,先查清那小子底細,把活兒做的乾淨些!”
“您就瞧好吧,這種事又不是頭一遭,”惡奴又道,“六爺,您眼眶子沒事吧?要不找個大夫瞧瞧?”
“瞧個屁!”杜奎紹大手一擺,“哎?前邊是胭脂衚衕吧?正好!老子去蒔花館瀉瀉火!”
“那行吧,”兩惡奴對望一眼,“我們跟您去就是。”
“滾滾滾!”杜奎紹厭惡地揮揮手,“瞅你倆那埋汰樣,還不夠丟人現眼的!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打發走惡奴,杜奎紹便抖抖衣襟,大搖大擺地進了胭脂衚衕。來在蒔花館門前,杜奎紹乾咳兩聲,拿捏起架子。
“哎呀!這不是杜六爺嗎?”鴇母眼尖,趕緊扭腰迎出來。“怪不得今兒早晨,樹上喜鵲衝我直叫,果真是來了貴人!真別說,您老可有日子沒來了,我正巴巴盼著呢!”
“少來這套!”杜奎紹摸出個銀錁子,笑罵道,“你是盼著這個吧?”
“瞧您這話說的,”鴇母朝杜奎紹虛捶一下,順手抓過銀錁子。“嘿嘿……銀子也盼,人我更盼。喲六爺?您這臉怎麼了?眼眶子都腫了!”
杜奎紹揚揚手,恨道:“他孃的!出門沒看皇曆,撞柱子上了!行了,屁大點事,別老提這茬兒!”
“走走走,趕緊進屋,”鴇母裝出殷切的模樣,“我叫三兒燒壺開水,泡條熱手巾給您敷敷。”
說完,便拉起杜奎紹進了館。
杜奎紹一踏進門檻,原本鬧哄哄的蒔花館裡,頓時噤若寒蟬。杜奎紹欺男霸女,哪個不曉得他的惡名?所以那些恩客、粉頭,齊刷刷閉了嘴,生怕一個不留神,惹惱了這位活閻王。
鴇母不自然地笑笑,指著廳上一張空桌。“六爺,您老這邊請……”
杜奎紹沒作聲,打量了一圈,來在當中一張桌前。
那桌已坐了人,見杜奎紹黑著臉走來,陪酒的粉頭已嚇的跑開,只留一個恩客,在那戰戰兢兢。
杜奎紹不由分說,一把拎起那人。“這座頭老子要了!你換個地兒吧!”
“行行行!”那恩客臉色蠟黃,忙答應不迭。“我……我這就給六爺騰地兒……”
“快滾!”杜奎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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