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籠”打好。
順天府一面緊鑼密鼓地準備著,一面遣衙役合城張貼告示。闡明幾個兇徒罪狀,定了日子游街行刑。
訊息一出,四九城裡便像是炸了鍋。此等驚天巨案,平日裡聞所未聞。百姓們一傳十、十傳百,把這樁“封皮造畜”的血案傳得是沸沸揚揚。
由於之前所判,定了四名活犯先行遊街兩日,再行斬首。於是,眾衙役們連夜給張興武、賴青等人下了“舌封”。這“舌封”,說白了就是一束牛筋細索。細索上,支纏了數條小木棍。用時,撬開人犯唇齒,直接把牛筋細索箍紮在舌根處。固穩後,再把那幾條小木棍撐抵在人犯的上下顎間,使口腔無法閉合。一來,防止人犯在示眾時胡號亂叫;二來,避免有人犯受不了枷刑而咬舌自盡。
翌日一早,四犯便被提出,拘羈一番後,徑直地趕入了那“站籠”裡。而那死去的三犯的屍身,也被捆縛結實。眾衙役拿石灰,給三個屍首分別塗抹了頭臉,也都運上車拉了。
收拾停當,魯班頭便帶著一干步馬巡隸,押著死兇活犯,浩浩蕩蕩地從順天府衙朝著街坊市井游去。
隊伍頭前,挑了名嗓門兒粗大的差人,一面吆喝著,一面鳴鑼開道。
聽得鑼響,百姓們便知這是押兇示眾來了,紛紛停了手上活計,皆掩門閉戶,萬人空巷。沒一會兒,四面八方全是奔來圍看的百姓,將遊街的道口堵了個水洩不通。
見人來得太多,塞住了行路。魯班頭急忙喝令,讓衙役們死死把住兩側。眾衙役們擎著長槍,橫攔硬堵,卻依舊被人潮衝得七仰八歪。
正推攘著,打人群裡又衝出幾個披頭散髮的婦人。她們一邊哭號著,一邊朝著囚車撲來,旁邊衙役們見狀趕緊去攔。可那幾個婦人像是發瘋一般,用頭頂著,用手撕著,只顧著向前。衙役們一個沒守住,竟讓她們近得囚車前。
幾個婦人一近囚車,都扒著那木欄子往上攀。剛爬到車上,便撕抓著兇犯的辮子拼命地在他們臉上哭撓。
衙役們慌了,有的拽腳,有的抱腰,發了狠勁要拖她們下來。一個婦人急了眼,張口便朝著賴青的頭側咬去。一使勁,竟將半片耳朵生生扯將下來!
賴青喉嚨眼裡發出一陣悶號,疼得拿腦袋直去撞那木枷。婦人們仍不解恨,還想著撲上去撕扯,可最終全被衙役們拉出場外。
原來,那幾個婦人家中都有幼子被拍花子拐了去。此時此日,仍是杳無下落。於是,她們便將這一腔的怨忿全歸在了兇犯頭上,恨不得生啖其肉、活飲其血。
此話一出,民情激憤。百姓們火性起來,哪還管衙役的攔阻?都從街邊拾了土塊、碎瓦,朝著囚車裡扔砸。沒一會兒,那幾個兇犯便被打得頭破血流。不少押解的差人躲避不及,身上也捱了好幾下。
押遊的站籠裡,兇犯們皆半屈著腿,頭頸被枷得牢牢的,渾身上下不住地哆嗦。張興武稍好些,只是緊閉著眼,任憑百姓詰打怒責。賴青等人何曾見過這萬民喊殺的陣勢?又痛又怕,早已嚇得面如土灰,屎尿屙了一褲襠。
一些頑童不知事,只顧著瞧熱鬧,也跟著在腿縫裡來回躥著。見大人們齊齊喊打,索性也取了那打鳥的彈弓,朝著囚車上的兇犯瞄。
慌亂間,一顆石子飛來,誤打在了拉車馬的嚼子上。那馬受驚,猛的一尥蹶子,好懸沒把拉著的“站籠”給掀翻在地。
見實在亂得不成樣,魯班頭勃然大怒。他“嗆啷”一聲拔刀出鞘,左右掄了幾下,破口大罵。
眾衙役們一看打頭的拔刀,也都紛紛亮出了傢伙。
老百姓一見當差的動了氣,也不敢再由著性子胡來,都暫停了手,對囚車裡的兇犯橫眉冷對、怒目而視。
等人群裡靜下來,魯班頭一撥馬,來在了囚車邊。經了方才那出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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