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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到了放水的聲音,再過了會兒,他手上端著一盆水出來了。
“起來洗腳。”
不是我傲嬌,我是一點兒都不稀罕他這難得的善意,話說我今天這境況是拜誰所賜啊?我要不是看在他是莊家三代單傳的份兒上真是想找把刀子和他同歸於盡算了。
“你出去。”
我躺著沒動。
“我說過我不喜歡別人反抗我。”
他驀然出手,把我連同被子一起拉了起來,然後從被窩裡掏出我的腿,強行將我的腳給按進了盆子裡。
疼!!
痛覺從腳心升起,直逼眼眶,我剛乾涸不久的眼淚又出來了,別人說十指連心,我看著腳心也是連著心的,剛才奔命的時候不知道踩到了些什麼,總之我的腳底是破了。
因為心中的怒氣所以倒也麻木著沒覺得什麼,這會兒被熱水一激,我的眼淚簡直不由自主的就大顆大顆落下來。
“莊年華我跟你有仇是不?”
如果不是他按著,我這會兒準保已經踹到他臉上去了。
他對於我的嘶吼倒是很淡定,一邊拿過毛巾替我沾腳上的水,一邊沉聲回答。
“是!殺父之仇!”
這尼瑪!這尼瑪要我說多少遍!
“我真的沒有殺老莊!你到底要我說多少遍要我怎麼做才肯相信我!!”
不過很快我又反應過來了,確切說我自暴自棄了,這些人的相信根本不重要,我沒設計就是沒設計,他們願意相信什麼就相信什麼,最重要的是,真兇還在逍遙法外,也許就在不遠的地方正盯著莊家這塊肥肉,正在舉杯慶祝莊嚴的死亡……
我不敢想下去,只覺得後背一陣發麻,一股寒氣似乎從骨頭裡冒了出來。
而我猜想的確實也不差,的確有一夥兒人因為逃脫了制裁達成了目的,正在狂亂的轟趴。
這又是後話。
現在莊年華託著我的腳丫子,正在細細觀察這傷口。
“沒想到黨叔叔都替你說話。”
他說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
“和我說了十句話,只有一句是重點,不要為難你。”
他抬眼看我,桃花一樣漂亮又鋒銳的眼睛殘留著莊嚴的影子。
“你說,我能不為難你嗎?”
我一愣,手上裹緊了棉被,雖然房空調在最大溫度的制熱,可是被子依然讓我有安全感。
“是啊,人家可沒你這麼禽獸,老莊的朋友尚且知道不為難我一個小寡婦,可老莊的兒子卻不放過我。說起來真是太搞笑了!”
我冷哼一聲,想要抽回自己的腳,莊年華卻攥著沒鬆手,聲音不辨喜怒。
“今天都是誰參與對你動手了?”
他自動略過了上個話題,我心裡暗暗鬆一口氣,看來他是認可這回答的。
我是生怕他再將我同別的男人聯絡到一起。
不過他真是會挑問題,哪些人參與動手?我真是不想再回想當時那個場面。
就是回想,似乎也想不起來什麼,我只記得徐漢的臉了,其他人似乎自動背景虛化,猶如張牙舞爪的陰影一樣,圍住我一個能需要幾個大男人啊?還有剩下的在外圍的人,從空隙裡掐我捏我摸我的。
我覺得我有點想吐,恨聲說道:“都參與了,因為搶著撕扯我,太擠了,互相推搡還踩到了我的腳。”
莊年華沉默了,氣氛一時有些凝固,我拿捏不準他是不是想給我報個仇出出氣,畢竟按照他這種“除了他誰都不能傷害我包括我自己”的論調,他是應該去給我報個仇以滿足一下他的大男子主…義的。
打破沉默的是一陣輕緩的敲門聲,光聽節奏我就知道是管家。
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