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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陵發掘三十年後,我們在一份簡報中查到了工作人員當年發掘的線路圖。
金剛牆的發現及簡報的介紹,立即在文化界引起轟動。大批的歷史學家、考古學家、學者及政界要人,紛紛趕到定陵一睹金剛牆的雄姿風采。敏感的新聞界立即做出反映,手持採訪本,照相機也隨之湧來。針對這種情況,長陵發掘委員會作出決定:“除中央新聞記錄電影製片廠在定陵現場拍攝外,其他新聞單位的採訪一律謝絕。尤其禁止外國人入定陵現場……做好一切保密工作,防止階級敵人搞破壞活動。”由於這個決定和當時中國的政治狀況,定陵發掘的訊息直到1958年9月6日,才由新華社首次向國內公佈。
受到特別關照的中央新聞紀錄電影製片廠,不失時機地快速運來了三輛發電車、攝影機及兩大車拍攝裝置,並抽調張慶鴻、沈傑、牟森等幾位導演、攝影師前來定陵拍攝。這個攝製組從此定居發掘工地,拍完了地下玄宮洞開前後的全部過程。30年後的今天,人們在長陵大殿看到的影片《定陵地下宮殿發掘記》,就是這個攝製組拍攝的實況。
5月21日下午,在定陵明樓前的松柏樹下,召開了發掘工作一週年慶祝大會,長陵發掘委員會的郭沫若、沈雁冰、吳晗、鄧拓、范文瀾、張蘇、鄭振鐸、夏鼐、王崑崙等文化界名流出席了會議。會上,由吳晗給民工頒發了獎品:
頭獎10名,每人發一雙藍幫解放鞋。
中獎20人,每人發一條白毛巾。
末獎36人,每人發一條北京牌肥皂。
民工們望著手中的獎品,每個人的臉上都泛起淡淡的紅暈。一年的艱苦,一年的辛勞,一年的風風雨雨、嚴寒酷暑、歡笑悲歌……都融進這獎品之中。對他們來說,這是一種榮譽,一種獎賞,更是一種承認。對於長年伏臥在土地上,揹負著共和國一步步艱難前行的中國農民來說,只要祖國母親承認他為社會主義建設事業“參加工作”,那麼,他心裡也就滿足了。
然而,要想得到這個承認並非易事。且不說共和國正處在童年時期,即是在它已到不惑之年的九十年代的今天,作為一個農民,無論他在土地上勞作多少歲月,要想在履歷表上填寫為祖國建設“參加工作”四個字,也必須從他走出土地加入“非農業”這個無形而又無處不在的行列之後開始。
封口消失何處
就在金剛牆剛剛出現的同時,發掘隊便派出專人做搭棚的工作了。
北京市東單區蓆棚科的技術人員來到定陵發掘現場,研究搭棚的設計方案。接著,11輛滿載竹竿、竹蓆、木料、油氈、麻繩、鐵絲的汽車開赴定陵,20名工匠開始了搭棚工程。大棚先用杉篙為架,再以麻繩配合鐵絲扎綁,頂部鋪一層葦箔,上面覆蓋兩層竹蓆,竹蓆中間夾一層油氈。工匠多是解放前私營棚鋪的老師傅,專以搭蓋紅白喜事用的棚帳為業,有著極為豐富的經驗和嫻熟的技能。很快,一座長60米、跨度直徑26米的大型蓆棚得以完工,蓆棚的出現,為這古老的定陵陵園注進了強烈的現代氣息。遠遠望去,如同一座巨型橋樑橫跨江河深川,氣勢磅礴,巍峨壯觀。有這樣一座堅實的大棚作屏障,對保護石隧道和金剛牆,以及地下宮殿的大門,當是萬無一失。
事實並非如此,8月3日深夜,狂風颳過之後,大雨伴著隆隆的雷聲傾盆而下,密集的雨點敲打著木板房砰砰作響。發掘隊人員被雷聲驚醒,一個個趴在小窗上向外窺視。漆黑的夜幕裹住了一切,只有雷電閃過的剎那間,才見雨簾已把天地連為一體,形成一片混濁的世界。“怕是探溝要出事。”白萬玉老人望著夜空的雨柱輕聲說。
“怕什麼,有那麼牢靠的蓆棚,再大的風雨也能抵擋。”劉精義伸出白嫩的手,調皮地拍拍白老肩膀滿不在乎地說。
“你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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