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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相時揉了揉眼睛:「醒得早,過來看書,十三叔已經走了吧?」
「剛走,」黃藤笑眯眯道,將陸相時引入書房,倒上茶,「爺知道您喜歡過來看書,特意讓奴才備了您喜歡的君山銀針,是今年的新茶,您嘗嘗。」
陸相時溫溫地笑:「多謝。」
「四姑娘客氣了,都是奴才應當做的。」黃藤就喜歡陸相時,對誰都溫和客氣,即便他們是奴才,也從不見陸相時對他們頤指氣使。
陸珩的書房是整個定王府書最多的地方,他本身就很喜歡看書,且什麼書都看,從不挑食,因此書房裡各種各樣的書籍都有,分門別類擺放在書架上。
書房裡靠窗的位置擺著一張軟塌,軟塌旁邊放著花幾,花几上是陸相時前日裡送過來的三色堇,黃藤送上來的茶盅和茶壺就擺在軟塌的旁邊。
這是陸相時喜歡的,躺在軟塌上看書品茶,最是愜意。
她手裡拿的是上次沒有看完的《南梁通史》,上面記載了南梁先皇鳳日照的一生,從她出生到被立為儲君而後繼承皇位,最後駕鶴西去,她這一生,從史書上來看,是比較順遂的,但是她的女兒鳳天池這一生就和「順遂」這兩個字絲毫掛不上勾了。
身為南梁當今的女皇,鳳天池這一生有多坎坷呢?
她生而聰慧過人,卻無心皇位,她愛上了一個西秦人,費盡了力氣都想和這個西秦人在一起,可是她乃鳳日照唯一的女兒,乃是南梁唯一的繼承人,鳳日照怎麼可能允許她和一個西秦人成婚,後來,鳳日照為了斷了鳳天池的念想,就……
陸相時躺在軟塌上,抱著那本無從考據的野史,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陸珩下朝回來時,黃藤迎上去,小聲道:「您早上剛走,四姑娘就過來了,現在還在書房看書呢。」
第7章
陸珩腳步頓了頓:「早上涼,你給她拿薄毯沒有?」
「拿了拿了,奴才哪敢讓四姑娘冷著。」黃藤笑眯眯地說。
陸珩徑直朝書房走,陸珩的書房白芷是不能進去的,她只能守在書房的門口,陸珩過來後,吩咐道:「好生在這裡守著。」
白芷斂衽:「是。」
陸珩坐到軟塌旁邊的錦杌上,伸手給陸相時掖了掖被角,她睡得香甜,手裡還抱著那本野史,肌膚晶瑩剔透,在天光下有種別樣的嬌美。
唇色是緋色的櫻桃紅,她有時候生氣了,就喜歡抿著唇不說話。
陸珩的眸光落在她的唇上,那雙漆黑的眼睛像是凝固了,完全難以移開,他無聲地哽了哽咽喉,只覺得心尖竄起躁動,被禁封在體內的惡魔彷彿就要從胸腔裡跳出來。
他想吻她,想狠狠地、用力地吻她。
他想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裡,讓她此生此世,生身世世都不能離他而去。
他微微俯身,一點一點地向她靠近,只要再往前一點,只要再往前一點點,他的唇就能落在她緋色的唇上,她輕輕淺淺的呼吸灑在他的臉上,那種溫熱的屬於她的味道和溫度讓他整個身體都忍不住地輕顫。
陸珩死死地握緊了拳頭。
陸相時不知道是做夢了還是怎麼了,她眉頭皺了皺,忽地伸手環住了陸珩的頸脖。
陸珩渾身驀然僵硬。
她的身上香香的,像是梔子花的香氣,又像是桂花的香氣,那種香味軟軟的,讓陸珩忍不住地沉浸其中,這姿勢過於曖昧,兩人的臉相距不過半寸。
好想不管不顧地吻她,可她到底還是生生剋制了下來。
那即將衝破禁錮的惡魔再次被他鎮壓回去,他不捨地拿開陸相時的手,重新規矩地坐到錦杌上,旁邊的茶已經冷卻了,他端起冷茶,一口喝下。
冰涼的茶水澆滅了他身體裡燃燒的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