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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遺憾了,陸相時想。
「坐吧,我有事和你說,」陸珩壓制著心底的悸動,沉默了片刻,說道,「你往後再不能見那個白令令了,無論是因為什麼原因,都不能去見他,記住了。」
「我知道,您怕傳出不好聽的話,損我名聲,我不會再見他的。」
「這只是其一。」
「那其二呢?」
「白令令的母親白徽乃是女皇身邊的宮典使,這個白令令在汴京潛伏兩年,絕不會只是來做布匹生意那麼簡單,他若只是個生意人還好,旦和南梁皇室扯上關係,被人抓住把柄,後果是什麼,你心裡應當清楚。」陸珩提醒道。
陸相時心中「咯噔」一聲:「那您可查清楚了他來汴京的真實目的?」
第21章
「還在查,這人藏得深,查起來要費些功夫,還要些時候,」陸珩道,「南梁的使臣要進京了,皇上命我和二皇子接見使臣,接下來的一兩個月,我都會很忙。」
「您是戶部尚書,可接待使臣這種事情,難道不是禮部和皇室的事情嗎?」陸相時說到此處,恍然反應過來,「啊,我忘了,您和皇室中人,都姓陸。」
陸珩:「……」
「可臨近年關,南梁使臣在這個時候過來,您不覺得奇怪嗎?」陸相時道,「邊境無戰事,他們這時候來我們北燕,是來幹什麼的?」
「南梁女皇注重發展經濟,這次她派使臣過來,應該是專程來談互市之事,但不排除還有別的目的,所以皇上才讓我接待。」陸珩道。
陸相時眼眸亮晶晶的:「那來的使臣,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南梁使臣,從未有男使。」
陸相時心中一動,她從未見過女官,他們燕國根本不允許女子入仕,她就很想看看入仕的女子到底是何等模樣的,可是她都要出嫁了,大約是沒那個機會和資格的。
陸相時有點失望,她斂衽道:「那您先忙著吧,我回去了。」
陸珩本想留她用膳,但想了想,到底還是沒有開口。
十二月十九,汴京下了一場大雪,大雪下了整整一日,在夜裡轉為小雪,然而,這小雪卻一直未停,雪花將整座汴京城都裝成了一座雪城。
南城門黑瓦紅牆,雪花紛揚,車輪碾壓過處,留下不深不淺的車輪印,十分打眼。
一輛華蓋馬車在一百侍衛的護送下緩緩自南城門駛入汴京城,沿著汴京寬闊的街道在禮部侍郎莊寒鱗的帶領下,一路駛到位於燕國皇宮崇陽門附近的外使館。
車隊在外使館門口停下,華蓋馬車的車簾被纖長的手輕輕掀開,緊接著一個身著深綠色繞膝長衣、腰間束著腰帶的女人踩著腳凳從華蓋馬車上走下來。
女人約摸四十有餘,頭上戴著深綠色的鑲銀絲大帽,大帽上鑲有白玉,她的腳上踩著黑色的厚底長靴,她踩在雪地裡,雪花的深度還夠不到她的鞋面,她眉骨很長,鼻樑稍高,往馬車旁邊一站,從裡到外都透著一股英氣,讓人莫名地生畏。
她的身邊還站著一個少女,年紀約摸十七八歲,她穿著紅棕色繞膝長衣,頭上戴著紅棕色的鑲銀絲大帽,不過那年輕女子的帽子上鑲的並非白玉,而是碧玉。
年長的那位乃是南梁的一品首輔魏明麗,年少的那位乃是南梁的三品武將白熙熙,白熙熙是白徽的女兒,白令令的妹妹。
莊寒鱗朝那兩名女子拱手道:「兩位來使兩位不遠千里而來,舟車勞頓,著實辛苦,今日天色已晚,我已經命人準備好酒菜和房間,請兩位來使用膳後先稍作歇息,待明日再議事。」
白熙熙笑問:「我聽聞,此次接待我們的乃是你們燕國新上任的戶部尚書陸珩,怎麼陸珩卻沒有來反倒是你來了?」
莊寒鱗道:「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