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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煙坐在了紫檀木雕花大椅上，李福全奉上了熱茶。

觀葉，聞香，是今年的新茶。

&ldo;這是今年的明前龍井，要是合口味，一會兒讓李福全給你帶上。&rdo;

&ldo;謝陛下。&rdo;

秦煙沒有推拒，不過每年的春茶，商行在各州的掌事都會送到固城，讓她定品，之後再將最上等的茶上交州府選出貢茶送到宮中。因她好茶，今年的明前龍井，紀先生還備有許多。

&ldo;固城這幾年，辛苦了。&rdo;惠帝開口。

秦煙開口不卑不亢，

&ldo;能為陛下分憂，是臣女的榮幸。&rdo;

惠帝雙眸微眯，暗暗觀察著秦煙的反應，復又緩緩開口，

&ldo;當年，三國停戰，約定大軍各自退回關內，但邊境還是偶有襲擾。以同西域貿易的名義拿到固城，變相地將蕭關的防線往外移了一百里，你們做得很好。&rdo;

&ldo;那時，固城的任務交給了平西軍，但沈家人又不宜出面，而固城又需要一個讓朕和沈家絕對信任的人，唯有你的身份最為合適。這也是無奈之舉，難為你一個小姑娘了。&rdo;

惠帝端起手邊的五彩蠶紋如意茶盞，淺抿了一口。餘光打量著秦煙，可自入殿中，秦煙只是目光微垂，面上不見任何神色變化。

&ldo;牧蘭馬場是你的私產，你卻將其交給了太僕寺，可要什麼賞賜?&rdo;

&ldo;臣女不敢邀功。&rdo;

惠帝滿意地點頭。

靜默了一瞬，惠帝再度開口。

&ldo;你同長淵有婚約?&rdo;

秦煙眸光微閃，惠帝這是要打她婚事的主意?

秦煙腦中閃過下屬遞來的訊息，謝長淵這幾年明目張膽地在府中養著個同他關係親密的女人，以及外面流傳謝長淵對婚約的否認，自己也不能厚著臉皮貼上去。掀唇答道：

&ldo;不過是當年安陽長公主殿下同母親的玩笑話罷了。&rdo;

&ldo;好!好!&rdo;惠帝嘴角微揚。

&ldo;朕這些年身體欠佳，鮮少處理朝政。如今是太子監國，固城和牧蘭馬場的相關事宜，你還需同太子多商討。&rdo;

&ldo;以後有什麼需要，你可隨時入宮。或者去找太子也是一樣，太子穩重可靠，你大可放心。&rdo;

&ldo;臣女領命。&rdo;

太子?

惠帝招來了李福全，

&ldo;擺上棋枰，來一盤?&rdo;卻是看向秦煙。

……

秦煙只好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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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御書房出來時，抬目望去，已是烏金西垂。憶起在西北的傍晚，落日餘暉下是夜歸的馬群，馬場上可以信馬由韁，縱情馳騁。而在這皇城內，連呼吸都不自覺地放淺，胸腔亦是壓抑著，肋骨憋得生疼。

到宮門，秦煙下了步攆。李福全躬身道：

&ldo;奴家提前在這裡恭賀昭仁郡主了。&rdo;

&ldo;世間萬事，瞬息萬變，公公這話為時尚早。&rdo;秦煙淺笑。

&ldo;是老奴失言。&rdo;李福全心中微訝，不過如此年紀，竟這般謹慎。

&ldo;沈瑩。&rdo;秦煙向沈瑩示意。

沈瑩從車廂中拿出了一個紫檀錦盒，雙手託舉遞向了李福全。

&ldo;這?&rdo;李福全狀作疑惑。

&ldo;李公公辛苦，只是些小玩意兒，公公自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