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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老爺,少爺他……」
許緣竹猛地站起身,在屋裡踱了幾下,擺擺手說:「唉…算了,試一下吧,去把那算卦的請來。」
門開啟又關上,來來回回好幾次,許紹清聽到一個老邁的聲音。
「溫火暖金,烈火克金,老爺火光太旺,少爺屬金,於此必有災殃,金為水之母,水子能救金,若要救他,一要老爺收斂鋒芒,二要以水化災。」
「既然如此,那還是改個名字為好,紹清紹清,有金又有水,長安啊,你以後,就改叫紹清吧。」
長安,長安。
那是八歲前他的名字。
當了許紹清太久,他幾乎都要忘掉這個名字了。
一陣濕熱拂過臉頰,許紹清睜開了眼睛,大口大口喘著氣,心跳快了許多。
「你醒了。」何聿秀趕緊放下毛巾問道。
「這是在哪兒…」許紹清啞聲問道。
「醫院。」
許紹清臉上,脖子上出了好多汗,何聿秀重又拿起毛巾,擦了擦他的額頭,說:「你出了好多汗。」
肩膀和側腰一陣一陣的疼,許紹清閉上眼,不過幾秒又睜開。
「我爸呢?」
何聿秀的手頓了頓,說:「也在醫院。」
許紹清掀開被子,勉強下了地。
「哎,你還沒好,醫生說讓你不要亂跑。」
許紹清捂著側腰,腦子裡仍是嗡嗡作響,他扶著牆一點點挪到門口,剛一開啟門,幾個壯漢一下子堵住了門口。
「這是在幹什麼?」
何聿秀走過來扶著他,「小陳加派了人手保護你。」
許紹清問他:「我爸現在在哪兒?」
何聿秀還沒開口說話,就被另一道聲音打斷。
「哥……」
許紹清聞聲扭頭一看,手抖了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啞聲道:「你穿的那是什麼衣服,脫下來。」
許長寧穿著極為粗糙的生麻布喪服,臉色白的不像話,她看著許紹清,話還沒說出口,眼淚先落了下來。
「不可能的,不可能…」許紹清喃喃道。
他退回房間內,猛的一下將門關了起來。
何聿秀想敲門,抬了抬手又放下。
「讓他靜一下吧。」他扭頭對許長寧說。
牆角有一盆水,許紹清腦子亂糟糟,他將頭埋進去,任水擠壓著他的呼吸空間,不知過了多久才抬起頭來,大口大口喘著氣。
頭髮上的水順著臉頰流下來,再開啟門的時候,何聿秀已經分不清他臉上是水還是淚。
「他人呢?」許紹清問。
許長寧蹲在地上抱著自己,指了指走廊盡頭。
許紹清覺得頭重腳輕,好像做夢一樣,他看見走廊的盡頭,有許多的人影。
走近一看,亂糟糟的聲音傳到耳朵裡,有哭聲,有議論聲。
「許社長這才多大啊,去的可真早……」
「可不是嘛,哎喲,都怪那顆子彈,你聽說沒,好像是他兒子得罪了上頭的人,進了暗殺名單,這才有了這樁慘案。」
「啊…那可真是飛來橫禍,這兒子也是個坑爹的主。」
「唉…好好的生日硬生生變成了忌日,太慘了。」
徐芝凝坐在門口,失魂落魄。
許紹清一走近,許多人的目光投向他,他卻渾然不覺,只站在門口,看著床上靜靜躺著的許緣竹,難以接受這個現實。
荒唐…
真是荒唐。
怎麼可能呢?是在做夢吧。
許緣竹的床邊擺了許多花,他猛地一下關上門,隔絕外面一切的聲音,在裡面待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