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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瑾伸出手猶豫了片刻,才放下去。信箋上的內容如此熟悉,那筆跡正是雲瑾近期寫給納蘭清的信,只是獨缺那張她寫下的欠條。
納蘭清,你真是好樣的演得一手好戲,心思縝密得可怕,從宮考開始她就極力隱瞞身份,步步為營,遇到所有事情,都能夠輕鬆化解。把自己關進絕命司又把自己救出來。難怪蝗災之事發生時,闌清只是出宮幾次,便把一切解決得那般順利,實則手握天下財富的納蘭家主就在自己身邊啊!
可笑雲瑾一直被蒙在鼓裡!她終於明白了闌清給她的朦朧感是為何,是世間根本不存在闌清這個人,是因為納蘭清的氣質太悠遠而致,是缺乏坦誠相見的真實感。
「原封不動放回去。」雲瑾過於沉著,所有的心思都藏在了心裡,「今天之事,誰都不許說出去,否則提頭來見,退下。」
「是,太后。」搜尋的幾名太監和宮女戰戰兢兢退下,誰也不敢多言。
寒風掃葉,落了一地的金黃,鋪滿院中。雲瑾思緒紛雜,心中有氣卻不知從何而發,氣她什麼呢?隱瞞身份接近自己?還是氣她總是不顧危險,為自己傾盡一切地付出?
今天她受的那一掌那般重,明知道不是對手還是追了出去,再次丟下了她。
雲瑾未曾發現其實是她自己,無法正視她突如其來的離開,那突然離去的背影,真怕走了便再也不回來。
納蘭清就是闌清,可闌清成不了納蘭清,她本就不是受束縛之人,怎會來到皇宮這座牢籠?雲瑾想想便覺得不可思議,易容讓自己當一個下臣,承受繁文縟節,叩拜行禮,這些都是納蘭清最厭惡的宮廷束縛,她怎麼就能忍受?
若是別人也就罷了,她是納蘭清啊。這世間最驕傲最灑脫的女子,總是看淡一切,不受凡塵俗世困擾之人,誰都不可能活出她的精彩,而今她卻屈身在自己身邊,當一個中令官。
「太后,闌大人她」元熙很想知道雲瑾是何想法,這納蘭家主不知何時回來,她又想能夠及時提點她。
「元熙,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雲瑾眼中劃過一絲嚴厲,心思深不可測。
「太后恕罪!」元熙忙下跪,自然知道她在問自己,只是不知自己何時露出的破綻?
「你向來謹慎,第一次宮考見到闌清你便撒了水,你很聰明,對哀家絕無二心,但你屢次為了她,暗暗相助。你與懷柔不同,她大大咧咧性格爽朗,胸無城府,但你心思縝密,向來得體,若不是因為知其身份才這般大不相同,還能是什麼?」雲瑾本來沒有把握,如今一切真相大白,她再想到從前元熙的表現,便明白了所有。
「對不起太后,奴婢只是覺得家主並無傷您之心,反而全心全意為您才」
「你怎會認識她的?」
「回太后,早些年家鄉遭遇匪寇,有幸得遇納蘭家主雲遊經過,整個村子才能倖免於難,她也救了我爹孃性命,至此奴婢便一直欠著家主一份恩情,她進宮尋得奴婢,奴婢便答應助她,奴婢萬萬不敢有半句虛言,欺瞞太后奴婢該死,請太后降罪。」元熙深深叩拜,這些話一直憋在心裡,如今對雲瑾坦誠,也總算卸下了重擔,竟有著一種輕鬆感。
雲瑾眉頭微蹙,納蘭清果真非一般人,她的故事,恐怕是別人永遠無法企及的精彩。她素手輕揚,語氣變得柔和,「你起來吧,此事也怪不得你。」
她當然知道元熙是個有分寸之人,不會做半點對自己不利的事情來,何況納蘭清確實一心為自己,從來也無二心,想來是那份感情
感情想到這二字,雲瑾便覺得心中沉重,她甚至不知納蘭清是何時對自己情根深種的。
只是心裡總是一陣一陣地發慌,比上次清雲樓追刺客還要憂心。這是第二次讓她擔心了,卻又是在這發現她身份的時刻,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