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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兇殺案。&rdo;馬克斯看著他說，&ldo;你的臉上怎麼回事，有一塊藍色，是墨水嗎?&rdo;

奧斯卡伸手擦了一下，但是效果不佳。馬克斯指了指自己的臉頰，給他一點提示。&ldo;你應該回去睡一覺，把鬍子刮乾淨。&rdo;馬克斯說，&ldo;案子是辦不完的，而我們的生命有限。&rdo;

&ldo;我精神挺好。&rdo;奧斯卡更為用力地擦了擦臉，連自己的手掌都被胡茬刺痛了。他欣慰地想，這是健康的表現，艾許莉桌上的仙人球就有一身堅硬的刺，不澆水也能活。

&ldo;你現在的樣子讓我想起一個熟人。&rdo;馬克斯走進來關上門，奧斯卡不知從辦公桌的哪個角落找出一個銀色的打火機，把它當鏡子來用。

&ldo;哪個熟人?&rdo;他問，&ldo;我認識嗎?&rdo;

&ldo;藍鬍子。&rdo;

奧斯卡想了想說：&ldo;有印象，他殺了好幾任妻子，把屍體藏在上鎖的房間裡。只要和犯罪有關的，我都有印象。說說兇殺案，到底怎麼一回事?&rdo;

&ldo;死者是唐恩葛蘭，初步推斷昨天晚上十點到十一點死在自己的別墅臥室裡，愛德蒙大街17號。今天早上他的女朋友發現屍體，立刻報了警。&rdo;

&ldo;立刻?&rdo;藍鬍子先生看了看手錶，懷疑地說，&ldo;她至少耽誤了三個半小時，這段時間她在幹嘛?&rdo;

馬克斯瞧了他一眼，似乎感到答案很難說出口：&ldo;她在找她的駕照。&rdo;

&ldo;她可真鎮定，就在那麼一棟有屍體的房子裡找，她破壞了多少有用的東西。&rdo;

&ldo;我剛從現場回來。&rdo;馬克斯說，&ldo;所有該破壞的無一遺漏。&rdo;

&ldo;第一個發現屍體的很可能是兇手，她有嫌疑嗎?&rdo;

&ldo;崔西克拉倫斯就在外面，你應該見見她，聽聽她有什麼好說的。先別刮鬍子，她肯定喜歡不修邊幅的男人。&rdo;

奧斯卡把打火機扔回了桌上。

崔西克拉倫斯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看起來似乎有點冷，臉埋在衣服裡，只露出一頭蓬鬆的紅髮。她像個假人，一個塑膠模特，一動不動地蜷縮著。奧斯卡來到她跟前，她卻看著地面。

&ldo;女士。&rdo;奧斯卡說，&ldo;我可以和你談談嗎?&rdo;

崔西的腦袋露了出來，臉色發白，眼睛像一對玻璃珠。她的鼻尖上有些淡淡的雀斑，雙頰瘦削神情麻木，一副夜行動物白天死氣沈沈的樣子。

&ldo;我什麼時候能走?&rdo;她問，奧斯卡注意到她的額頭有一塊擦傷，脖子上還有幾道指痕。

&ldo;那家夥揍你嗎?&rdo;

&ldo;什麼?&rdo;崔西反問，眼神有些緊張，警察局的走廊讓她很不自在──舊木頭地板下暗藏玄機，一定有很多人進來之後就再也出不去了，她對此深信不疑。

&ldo;唐恩有沒有對你施暴的習慣?&rdo;習慣這個詞可真可怕，奧斯卡心想，習慣了一件事就不會覺得它是錯的。崔西說：&ldo;偶爾，他死了我覺得挺高興。我也打他，但是我打不過他。&rdo;

&ldo;你怎麼會想到早上去別墅?&rdo;

&ldo;哦。&rdo;崔西換了個姿勢，奧斯卡看到她在大衣裡面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絲綢睡衣，乳頭的形狀清晰可見。他右手虛握成拳放到嘴邊，假裝咳嗽，但是沒有出聲，緊接著以和外表極為不符的紳士風度轉移了視線，目光回到崔西有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