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第1/2 頁)
那些語氣可惜又可氣。
少女靠在隱囊上聽著這些被風揉碎的聲音,渾不在意地打了個呵欠。
她正是吉家的二姑娘,吉衡玉。
叫這些陌生之人覺得可惜又可氣的存在。
曹家很快到了。
「娘子此時正在大娘子院中侍疾,吉二姑娘在此稍等等吧。」丫鬟將人請入花廳,不冷不熱地說道。
衡玉道:「大娘子既是病體未愈,我身為晚輩理應前去探望請安,煩請引路吧。」
丫鬟不怎麼情願地應了聲「是」,轉過身帶路。
「……這麼滾的茶也捧到我面前來,莫不是想燙死我!」
「那兒媳給母親換盞涼的來。」
「區區小事都做不好,半點侍奉長輩的眼力都沒有,也不知吉家究竟是如何教養的……行了,給我捏一捏腿罷!」
「是。」
丫鬟走了進來:「大娘子,吉家二姑娘來了。」
跪坐在床邊替榻上的婆母雲氏捶腿的吉寧玉聞聲垂著的眉眼一抬,露出一絲笑意。
阿妹來了。
衡玉福身行禮,望向雲氏:「大娘子的病還未好利索麼。」
「郎中說了,我這是心病所致,心病還需心藥醫……」雲氏說話間,視線似有若無地掃了一眼寧玉的腹腰處,輕嘆口氣:「可誰叫我是個沒福氣的呢,這病又豈是那麼容易好的。」
衡玉也輕輕嘆氣。
若果真如此,那這病怕是這輩子也好不了了啊。
真是可憐。
不過她瞧著這位大娘子面若滿月,氣色紅潤,相較之下倒是她阿姐被折騰得更像個病人。
「既是二姑娘來了,那便回去吧。」雲氏一番敲打諷刺的話未能如願刺到姊妹二人,心中愈發煩悶,不大耐煩地將人打發了。
待姐妹二人一經離去,雲氏眉頭皺得愈深,嫌惡之色毫無遮掩:「……當初怎就定下了這樣一樁糟心的親事,那吉太傅原本官做得好好地,偏要辭官去,辭官便罷了,偏又死在了山匪手中!」
「死了祖父不說,緊跟著又死了爹孃……若非是那時郎主受晉王之事牽累貶官,還需借吉家姻親的身份來打關係,我又豈會讓觀亭捏著鼻子娶這種掃把星過門?」
「郎主念舊情,我本想著湊活著也就罷了,全當可憐她了,可誰知竟是個不生的,成親整三年也沒個動靜……待我兒來年春闈高中,必要尋了機會休了這掃把星才行!」
一旁的婆子也跟著撇嘴道:「說來這吉家的二姑娘也是個不知廉恥的,在外流落數年才被尋回,名節早就壞了,卻還終日於人前拋頭露面,跑去官媒衙門裡做什麼畫師不說,成日不是出去與人投壺,便是扮作郎君去踢蹴鞠,與男子們廝混一處……什麼大儒書香門第,這都是什麼教養?」
雲氏冷笑:「我若是那吉家老夫人,早將這等敗壞門風的東西逐到莊子上去了。白白生了一張好臉,連個像樣的親事都撈不著,還有甚顏面活著!」
「可不正是這個道理……偏偏不止吉家老夫人糊塗荒唐,就連永陽長公主也對她另眼相待,真是蠢人有蠢福……」
「誰道不是呢,永陽長公主百般縱著她,順著她的意將她塞去了官媒衙門做畫師不提,就連長公主府上的那位義子,滿京城誰不知正是長公主替她養著的童養婿!每每聽到旁人拿此事打趣,我便覺著曹家的臉也連帶著被這等人給丟盡了!」
「古往今來只知有童養媳,還未曾聽過哪個女子養童養婿的……這臉真真是丟進護城河裡去了!」
「說到底,長公主也是心知肚明,這樣的名節敗壞之人沒有人家肯要……」
這些背後之言吉家姐妹二人自是無從得知,但于衡玉而言,猜也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