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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對,女孩子腳下微頓,忽然轉身往回走,上前一把抱住了長公主。
長公主訝然失笑:「這是作何?」
「您要照料好自己,天冷了當心著涼,夜裡不要總看書,既傷眼睛又費神……」
小姑娘軟軟香香的,聲音認真又悅耳,被這般抱著,叫人的心都化了。
「好,都聽我家小貓兒的。」長公主輕輕撫了撫女孩子的頭。
「那我走啦。」
長公主頷首:「快回去吧。」
衡玉這才又下了石階。
目送著那道背影消失,永陽長公主方才在女官的攙扶下回了內室。
室內再無旁人,女官輕聲道:「殿下怎就將貼身玉牌給了吉小娘子……」
「營洲那般局面,她將本宮的玉令帶在身上,至少可叫他明白,她是本宮的人,也好待她少些為難,多些照應。」永陽長公主虛弱地咳了幾聲,重新坐回榻中:「小玉兒是老師生前最疼愛的孫女,也是本宮最看重的好孩子……」
掌事女官聞言微微一怔,不知想到了什麼,垂下眼睛,到底沒再多言。
守在殿外廊下的女使們,正悄聲感慨著:「吉小娘子真是好福氣……」
「是啊……」
殿下曾隨聖人一同在吉太傅的教導下讀書,吉小娘子是吉太傅的孫女,於是自幼便被殿下看著長大。
而駙馬過世多年,殿下為此常年鬱鬱寡歡,未有再嫁,一直都是孤身一人,膝下也無子女在,大約也是因此,才愈發喜歡吉小娘子。
又因吉小娘子有過流落在外的經歷,被尋回時父母都已不在,殿下這喜歡裡便又添了憐惜。
殿下常說,她同吉小娘子有著母女緣分在。
若說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吉小娘子的性子太張揚太鬧騰,平日在京中胡鬧些也就罷了,如今竟還要跑去營洲,活像個不安分的小兔子,上天入地亂蹦躂。
哎,真是讓人不省心。
可憐她們殿下抱病在身,還要操著吉小娘子這份心。
可說來說去,吉小娘子當真是叫人羨慕啊。
尤其還有韶言郎君……
想到府裡那位風姿無雙的少年郎,幾名女使愈發感慨艷羨。
衡玉剛帶著吉吉出了長公主的居院,迎面便遇到了一位青竹節玉簪束髮,著月白色罩紗袍的少年。
「阿衡——」那少年腳步有些匆匆,見到她,急忙慢下來,又趕忙平復神色。
「韶言。」衡玉駐足,露出笑意。
「聽說你要離京,去營洲?」少年走到她面前詢問,他有一雙如小鹿般乾淨漂亮的眼睛。
「是,正要同你說呢。」
「可……」少年有意想勸阻,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在心中默唸了一句『不可干涉她的決定』,只能道:「我聽說北地極冷,你的身子可撐得住?我替你做的護膝還未來得及做好……」
「不必擔心,我家中已安排好了一切。」
對上那雙明亮的眸子,少年到底未有多說:「那……我送你吧,阿衡。」
「好啊。」衡玉爽快點頭。
「聽說是去辦差?」路上,少年輕聲問,語氣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順道去長長見識。」
見她眼裡有著嚮往之色,少年也跟著露出一絲笑意:「那你安心去長見識,我和殿下在京中等你回來。」
又道:「我會每日向菩薩進香,祈願阿衡一切順遂平安。」
衡玉聞言笑著道「好」,腳下慢了些,轉頭望向他,道:「韶言,外面的傳言只是傳言,你我都不必放在心上。」
少年微微握緊了袖中手指,好一會兒才點點頭:「阿衡,我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