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2/4 頁)
只是如今氣虛體弱,雖然力度變化拿捏得很細緻,但是氣息卻不能渾厚綿長,所以他現在只能吹一些清婉溫柔的曲子,音sè中難免有很重的傷感,極致之處,連這山巔的飛鳥也受不了那氣氛離巢而去。
“也許先生也受不了這曲調才天天往山下跑吧!”羯奴這樣一想,心懷暢快了一些,曲調變得急促歡快起來,這時候本來打算離巢的白頭鷹在空中盤旋了兩圈,感覺今兒羯奴抽風了,就沒急著離去,藍汪汪的鷹眼盯著羯奴,愉悅地歡叫了兩聲。
羯奴並沒有注意到這個鄰居對他的喝彩,反倒是因為白頭鷹的叫喚想起了燕子塢的那些家雀,說不想家是假的,他恨不得肋生雙翼飛到郭虎的身邊,只是這半年來他也清楚地意識到自己是個半死不活的人,如果沒有玉陽子的照顧,他恐怕已經死了,他可不想回到郭虎的身邊,讓極愛他的兄長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去。
想著家鄉,想著兄長,羯奴的曲聲又猛地變得哀傷起來,巨大的落差,不過卻將曲調的轉接把握的毫不凝滯,今天算是超常發揮了,以往要做這樣大的變化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只是那隻白頭鷹卻不喜歡羯奴這個高難度的變化,笛子本來就是容易表達吹奏者情緒的樂器,它正沉浸在和無數燕雀在空中嬉戲地快感中,卻馬上進入骨肉分離的狀態,這隻白頭鷹能居住在括蒼山不為凡人所見的蒼月峰,已經算是開始積聚靈氣的異鳥,在這峰頂搭了個窩獨自居住頗有種苦行修士的味道,孤獨的它哪受得了這樣的感情刺激,當即悲鳴一聲,幽怨地看了羯奴一眼就往遠處飛去。
這一次羯奴注意到白頭鷹了,臉龐牽起一絲笑意,心道老鄰居對不住啦。站在山坪的邊緣,望著雲海,不禁想知道玉陽子在山下的朋友是誰。羯奴知道現在所住的蒼月峰隱藏在雲影裡,山下張家渡的人並不知道這座神峰的存在,那麼能和住在這峰上的玉陽子成為朋友的山下人定然不凡,“該不會是個美貌的姑娘吧!”羯奴記起玉陽子曾說過他們潛龍宗的宗主一個個畢生都是童子,羯奴問是不是因為他們修煉的是童子功,玉陽子當時的表情很奇怪,沉默了半晌才說那是因為他們很難找到紅顏知音,然後又說了一句情愛就像天道一樣難以參悟,那幅滄桑模樣羯奴銘記於心,此番想起如果先生也跟郭虎似的在山下對村姑耍流氓該是多麼有趣!
想起玉陽子,羯奴的心中升起一股暖意,半年來兩人之間建立起了一種微妙的感情,像師徒又像父子,雖然他們之間並不親暱,但是若非玉陽子的照顧,羯奴活不下去……
想到這裡,羯奴的笛聲又變得歡欣起來,曲聲衝破雲霄,那隻尚未飛遠的白頭鷹也應該聽到了,只見它身勢停頓了一下,轉過了身子,盤旋著看到出雲碣石上那個衣袂飄舞的仙童,它桀桀怪叫了兩聲,迴轉著身子還是飛遠了,那意思彷彿在說,nǎinǎi的,老子才不上你的當,你這傢伙的曲子太虐了。
羯奴盯著遠去的白頭鷹,有種想笑的感覺,卻突然感到氣海翻騰,額頭竟然在瞬間冒出細密的汗珠來,他暗叫一聲不好,身體搖晃,那股煎熬的痛楚又來了,而且更加猛烈。最近兩個月,羯奴的病逝本來穩定了許多,而且發作的時間也很規律,都是在晚上,玉陽子也因為冰針過穴如飲鴆止渴,漸漸減少了施展的頻率,近來甚至停止了,而且羯奴也有六七天沒有發作過,配合這玉陽子的草藥似乎有好轉的跡象,只是沒想到今天早晨會毫無徵兆地爆發,而且來勢這麼猛烈。
羯奴強忍著痛楚,從懷裡掏出了那枚玉符,面向著朝陽苦笑道:“一想到先生,這病居然就發了,我說要伺候他做個灑掃童子,但結果是誰伺候誰還真不好說。”說著他用指頭彈了一下玉符,聲音已經變得有些勉強,“就像那個女子,說要做我的奴僕,就跟我說要做先生的小廝一樣,只不過她倒沒有像我一樣麻煩,我昏迷的時候聽到的聲音是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